腹……”

未尽的尾音在她唇上绽放,桓微怔然睁大了眼睛,脑子里如繁花开过一般,心口砰砰急跳。还未回过神,胸口又是一痛,桓微先是红透了脸,继而后知后觉地推开他,蹙起蛾眉,“你咬人!”

“咬人怎么了?”

水花四溅,柔波涌起,谢沂晏晏笑着,“皎皎莫不是忘了。上次你可在郎君这里也咬了一口。不过是礼尚往来。”

他薄唇在她檀口前逡巡而不进,像是六国叩关攻秦,诱她报复回来。见桓微不上他的当,便揉揉她雪缎似的肌肤上被咬红的那一处,又被她羞恼地拍开。桓微不安地挣脱着,羞赧道:“你放开我啊……”

大掌滑在她腰际,重又稳住她淡月春柳一般不安晃动的腰肢,平复一息,叹了口气:“皎皎别动……”

“否则郎君真会控制不住地吃饺子的……”

桓微闻言,身如泥塑木雕,一动也不敢动。水流哗哗,彼此的心跳声和水流声清晰可闻。她惊惧地望着他。

谢沂紧紧握着她柔软的手,揉弄了好一会儿,才气息沉沉地笑道:“嫁过来都这么久了,老是拒绝郎君,真是让人伤心。”

“什么时候,皎皎才肯和郎君真正在一起呢?”

对于圆.房的事,他并不急,总要等她出了丧期才说。可对于她的心意,对于前世自始至终都没有等来的回应,却是迫切地想要知道。

桓微惘惘看他一眼,星眼月眉,秋水凝睇,兀自不解。他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谢沂有些被她眼中的迷茫伤到,怅然笑了笑,捏捏她脸颊:“也罢。等明天到了栖霞寺,郎君就去问问诸殿神佛,皎皎什么时候才会喜欢上郎君。”

采蓝采绿本来捧着衣物软鞋从回廊尽头走来,闻得里面的说话声,又都止了步子。

两个丫头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意先进。最终是采绿笑着把采蓝推进去,把自己捧着的托盘也交给她,“你去吧。我去厨房看看,给小郎君的栗子炒好了没有。”

说着,就出去了。

采蓝薄面通红,只得硬着头皮进去。采绿走到院子东角,趁着左右无人,朝巍巍伫立的凤翔峰放飞了一只信鸽。

热雾腾绕的汤池里,桓微正为郎君那句话面红心跳,胸口砰砰跳了许久,羞答答地道:“你这么笨,没有机心,神佛是不会搭理你的。”

哦?说他笨?谢沂不解挑眉。这时,采蓝低着红透了的脸捧着衣物进来,看也不敢看池中一眼,放下漆画托盘捂着眼睛就出去了。池子里,桓微也是羞得面儿通红,暗暗在他湿透的衣襟上掐了一把,“都怪你!她们一定是看见了……”

她们?谢沂这才想起来刚才进来的只有采蓝,微觉不对。但前世采绿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妻子身边,便连最后桓晏以母亲性命相逼、妻子暗中送母亲离开也都是采绿去做的,是而从未怀疑过她的忠诚。

他暂未多想,只道:“看到又如何,你我是夫妻,夫妻亲.热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却恐她着凉,也害怕再这样顽闹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欲念,脱下已被池水完全浸透的外衫先给她披上,将人抱上了岸。又是好一番折腾,总算让她换好衣服,由他抱回卧房了。

室内拥炉毳火,温暖如春,采绿正同谢沂房中的婢子画月为谢檀剥着糖炒栗子。谢沂先将妻子放到美人榻上,拉过鹿皮毯将她围得严严实实的,又转首去照看侄子。

“阿狸才四岁,不能一次喂他那么多栗子。”

他皱起眉头,径直从侄儿面前撤走了果盘,搁在谢檀够不到的乌木高架上。两个婢子忙都跪下来认错,谢檀却急了,“才三粒呀!阿母给阿狸规定的,晚上可以吃四粒!阿叔不要骗阿狸的栗子吃!”

软软糯糯的童音,倒令桓微忍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