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没关系,现在主母不肯过分处罚沈氏,那就等夫主回来,将沈氏私通的事一并捅至夫主面前去,到那时才有好戏可看呢。

那日既闹出这样大的事来,不处罚沈氏势必不能服众,庐陵答应了。

但对于女儿被诬陷的事,庐陵却无什么表示。这件事原本也只有她们几个知晓,为着桓家女儿的名声,如今也不好声张。只是……她想起女儿当日控诉自己没有心的话,心头宛如撕裂开一个口子,隐隐的疼。

这件事,是她错了。

沈氏被关进了宗祠,桓芷强撑着从病床上下来,求到嫡母与李夫人身前,却都被拒之不见。她只好又去求胞妹,桓芙却冷冷打量着姐姐:“十二娘当日说我同你才是最亲的人,原来最亲的人,就是把你做过的错事都推到我的头上么?”

桓芷愕然无言,她推了吗?她倒是想认下,但是世子不认啊!她心知妹妹是怨了自己,只得泣涕道:“可姨娘到底是我们的母亲……”

“母亲?长公主才是我的母亲。至于沈氏,我没有这样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女儿名声的生母!”

桓芙冷笑着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当日生母和胞姐为算计长姊丝毫不顾惜家族名誉。如今又为了嫁给会稽王世子不择手段,最后反搭上她。她绝不容忍,也绝不原谅!

碧浓把什么都招了,唯独不肯招沈氏陷害桓微和亲的事,一口咬定沈氏人微言轻,无力左右国之大事,桓微被聘乃是胡人点名要求娶她。北燕迎亲的使团名单又已抵达建康,据闻,吴王会亲自来为太子和自己迎亲。李夫人和桓微心忧不已。

“阿姨,我不想和亲。”

是夜,桓微坐在灯下,散散挽着乌发,眉眼低垂,凝着委屈。耳垂上佩着的宝石吊坠迤迤然摇动,衬得那双眼睛水光盈盈,潋滟生辉。

李夫人也毫无办法。这件事唯一能做主的就是夫主,可他远在淮南,等他从淮南回来,怕是什么都晚了。

桓微又同李夫人说了自己转求谢沂的事,说到他明明答应了自己却又食言去了京口,她不禁有些委屈和愤懑。李夫人莞尔,“傻孩子,谢郎君的确是向朝廷请命去了淮南。阿姨虽不知为什么你说他去了京口,但朝廷的军令总是不会错的。”

是这样?

桓微迷茫地眨了眨眼。可他为什么又会去京口?

“京口兵可用,酒可饮。”李夫人似是猜出她在想什么,诡秘一笑,“阿姨猜,他是打算用京口的酒贿赂夫主。”

从前,夫主在京口任上时,谢沂的父亲谢琮便爱拉着他喝酒。但自从谢琮去世后,夫主再不肯饮京口的酒了,说是会触景伤情。

如今,谢小郎君特意往京口去一趟,想必就是为了此事。

第 23 章 求娶

是夜,千里之外的淮南城,大雨倾盆。

一小队军士沐雨朝着淮南城的正门驶去。

行至城门前,领头的青年掀开被雨水打湿的箬笠,露出带了倦色的俊朗面庞来。雨中,高耸的城门如同一只鹏鸟向他张开羽翼,城楼上灯笼高悬,有如漂浮雨中的鬼火,幽微冷清。

这里曾是他征途的起点,也是他荣耀的巅峰。七年之后,他就将在淮水之畔以七万之师大败夷人百万劲旅,尔后挥师北上,势如破竹。

重来一回,他定要让这条路走的更加顺遂。

桓大司马的队伍驻扎在淮南城南,谢沂一行人赶到的消息传来时,桓泌还未歇下,正与二子及谋士商议着安置流民的事。

先前北伐,桓氏攻城掠地收复不少郡县。但因粮草不济最终退回长江以南,跟随而至的沦陷区百姓数量蔚为可观。如此一来,这部分无家可归的百姓就成了流民。

对此,朝廷向来是设置侨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