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秀面,忽而闷闷道:“对不起。”

她想她不该说那些难听的话来讽刺姐姐。纵然她讨厌桓微,可在外面,只有桓微会护着她。

桓微还想着席间的事,没大听清,轻轻应了一声。桓芙杏眸圆睁,俏面上羞恼流转。

她都给她道歉了哎!她居然半点反应也没有。

这时,王氏的婢子来送驱蛇用的雄黄香包。这一带茂林修竹,碧绿参差,如今已是孟夏,蜇虫蛇鼠频繁活动,王氏备了驱蛇驱虫的香包,给赴宴的各家都备了一份。采蓝见那香包清香宜人,雄黄的刺激气味被中和得恰到好处,待王家婢子走后同采绿道:“王氏不愧是大族,驱蛇之物也做得如此精细。阿绿你闻闻,可还有半点雄黄的气味?”

采绿心细,接过来细看了一晌。那香包的确做得精细,缎面针脚润泽氤氲,一股夜合同忍冬花的香气,半点不闻雄黄的味道。玄鲤忽从竹林子里蹿出来,急喝道:“不能要!”

他如一只矫健的白鹭从林中飞下,劈手夺过香包。采蓝采绿心下大骇,忙退到牛车之前护住车中的女郎。采蓝气道:“怎么又是你?你要死啊!”

先是逾园翻墙,如今又跑到这林子里来,谢家郎君是想害死她们女郎吗?

桓芙在车内瞧见是谢氏的仆从,冷笑连连:“都说陈郡谢氏家风端正,连婢仆都较旁家强出许多,却原来,是这么个端正法么?”

桓微从车上下来,见是他,也皱了皱眉。

“有什么事吗。”

已然夕阳在山,落日的落焰流金中,女郎山茶花似的一张清艳面,筑脂刻玉,宜喜宜嗔。玄鲤蓦地羞红了脸。

郎君叫他盯着临海郡主,他也就匿身在竹林之中盯了一晌。方才见郡主离席招来自己的婢子絮絮私语了好一阵才回去。他又盯着那婢子,跟到此处。

但他总不能说是郎君叫他来的吧?若传出去,流言足够毁了桓谢两家。

玄鲤抿了抿唇,面红耳赤地道了一句「她不是王家的人」攥着那香包便跑远了。流风送来夜合的余香,桓微轻轻颦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