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还在一侧熟睡,她只好由了他。岂知桓晏把完脉后脸色更差,阴郁皱着眉:“你是怎么把自己的身子折腾成这个样子的?就因为想他?”

桓微一头雾水,她的身子怎么了?桓晏面上厉色半分不减,阴沉沉拉着一张光华璀璨的脸:“我早就告诫过你。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不要沉溺感情失了自我!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有半分自我么?”

“我……”她想辩解月子里婆母照顾自己照顾得很好,并没有落了亏空,闻见他后面半句,又有些心虚地垂了目。桓晏重重地叹口气:“肝气郁结、心淤气滞,俱是郁结于心所致。你若真是那么想他,就和哥哥去寿春吧。太夫人那边,哥哥去替你说。”

他说完这句话,放下一块补给小外甥做满月礼的上好的暖玉便出去了,叫住个丫鬟带路往琅嬛堂去,倒有几分气势汹汹问罪的模样。桓微心中难安,忙遣了画月去看,俄而画月却来报,婆母同意她往寿春去,瑍儿由她照顾。

已然叫了婆母误会,她也只好同意。三日后,万分不舍地同儿子分别,带了九黎同桓晏去往寿春。

车马迢迢,抵达寿春城时已然是十一月上旬。这日天气晴明,寿春城内光秃秃的丫枝覆了新雪,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桓晏的车驾停在修缮一新的寿春城府衙前,谢沂并不情愿见他,前来迎接他的是万分不情愿的徐仲。桓晏冷漠拂袖:“你们使君呢?”

因为长官的关系,徐仲也不待见他,阴阳怪气道:“我们使君忙着造府朝,建市狱,可没功夫见你。朝廷里的赏赐,给我就行了!”

谢沂恰带着几个部将从府衙中出来,听见下属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话,不悦皱眉。这时却听桓晏一声冷笑:“是吗?不愿见我?阿微,那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