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陵长公主也不好将事情做的太绝,退了纳采礼,但同意丹阳之行。

后日,王家的牛车一大早便来了。王湛长袖大衫,霞姿月韵,其后美婢娇童,衣香风流,惹得桓家一众婢子都羞红了脸。

王家的宴会设在百里之外的丹阳郡嘉山上,嘉山风景秀丽,树石幽奇。清流翠筱,随处可见。平整的青石板一直铺到山腰设宴之处。

诸郎君、女郎还未入席,皆聚在水边,中间以锦帐隔开。小娘子们聚在一起,笑言晏晏地谈论着建康近日新鲜事。中间众星捧月、长一张清秀脸儿、眉间略有骄矜之气的,便是王湛胞妹、王氏九娘王琀。

她懒懒同一众小娘子说着话,一双略显刻薄的丹凤眼不住地向苍竿横枝尽头望着。顾氏七娘知她心思,笑道:“那位桓氏十一娘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啊,竟让我们所有人都等她一人。”

众人心照不宣,但笑不语。

今日这宴会名为流觞曲水,遍邀京中士族女郎郎君。但实际上,只是王家为了挽回名声、缓和同桓氏的关系特意举办的罢了。

毕竟,像桓氏那样粗鄙不堪的兵家子,以往是从不可能踏足这样的风雅盛会的。吟诗作赋,她们会吗?

王琀脸色登的垮下来。

哥哥同桓氏女的婚事,乃是当年父亲喝醉了酒同桓公玩樗蒲输掉的,为此还叫祖父痛打了一顿。若

是父亲清醒,断不可能与桓氏结亲。

她琅琊王氏绵延七百载清贵门户,对南齐皇族有再造之恩。江陵桓氏却只是个军事暴发户,怎配与王氏结亲?!如今为了逼婚,竟当众在建春门下辱她阿兄。这口恶气不出,她就妄为王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