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却只剩房东不耐的跺脚声在空荡里回响。
手机震动划破寂静。是第六通来自警局的制式回复:「许小姐属成年失踪人口,无暴力迹象,请家属耐心等待……」林薇掐灭萤幕。家属?许昭韫只有她了。那个被称作「傅先生」的男人,像一团裹著天鹅绒的迷雾,优雅地隔绝所有追问。画廊主理人提起他时压低的嗓音,甜品店老板欲言又止的摇头,拼凑成一张无形的网,将许昭韫的存在稀释成一句「傅先生的神秘女伴」。
雨突然倾盆而下。林薇冲向她们常躲雨的骑楼,却在转角撞见新张贴的巨幅海报。某场新锐画展宣传图上,一个侧影蜷缩在纯白鸟笼里,模特儿的眼睫低垂,发丝流淌著蜂蜜色光泽像极了许昭韫,却更像一尊抽空灵魂的蜡像。海报右下角印著细小的赞助商标志:傅氏集团。
雨滴砸在睫毛上,冰凉如针刺。林薇想起最后一次见面,许昭韫攥著她的手腕,指尖冷得发颤:「他看著我的时候,像在丈量一件瓷器该摆在哪个展柜……」那时林薇只当是情侣间的甜蜜占有,如今回忆里每个字都淬著毛边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