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将笼子向前推了推,轻轻打开了小门。薛蕴容下意识伸出?手,那雪衣娘竟小步跃上了指尖,歪头便?是一句“贵人安康”。

良久,她?仍未说话,只是轻轻抚了抚雪衣娘的鸟羽。

没几日便?到了四月中旬,景元帝寿辰已至,于瑞福殿设宴宴请重臣。康王妃身子不适并未前来?,永嘉遣人送来?了贺礼,自己?则留在王府照看母亲。少了永嘉这个活跃气氛的,他们?这一处席位沉闷了不少。

按往年旧例,几位同宗藩王纷纷派了使臣前来?祝寿。蜀中陈梁郡王的使臣开口时,越承昀才抬眼看了看。来?人陌生,并不是陈奉。

只见使臣命人揭开身后被红布包裹着的箱子,一块洁白如玉、镌刻着“福”字的石头映入眼帘。

“臣奉陈梁郡王之命,恭祝陛下万寿无疆。身后的这块福石是郡王爷在山间打猎偶然所遇,认为此?乃祥瑞之兆,特献给陛下。”

景元帝笑?着颔首,命成柯领人接下,随后赐下赏赐,令各使臣带回。众人皆知所谓祥瑞之兆多为刻意人造,不过?是讨个吉祥话助兴罢了。

送礼的流程很快便?结束,伴着歌舞入场,宴席正式开始。

越承昀却始终在意那块石头,心想定?要?找机会近前细看。虽然他们?不一定?在寿礼上动手脚,但先?前在淮阴瞧见陈奉绝非偶然,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为妙。

他正思索着,身边的人却突然扶住额头。

今日心绪佳,薛蕴容便?多饮了几杯,瞧着酒壶空了,便?唤来?女使添上。酒过三巡,她?俨然有些醉了。

“这酒有些烈,你少饮些。”越承昀难得见她?如此?,不知她?酒量如何,又心忧她?磕着碰着,一直伸出?手臂虚虚环着她?。

一旁的女使犹豫着上前,等待公主发话。

“无妨,再添一些。”她?向女使招手,“父皇寿辰我?高兴,今日难得尽兴一回。”

女使近身上前,却一个没拿稳手一抖,将新酒尽数泼在了薛蕴容的袖摆,酒水顺着手腕滴落到裙摆,顿时湿了一大?块。

女使吓得跪地不起:“殿下恕罪!”

瞧着面前这人惊慌失措的神情,薛蕴容温声让其退下,决定?去侧殿更?衣。她?微微摇晃着起身,下一瞬手便?被握住。

越承昀伸手扶住她?:“我?陪你去。”

行至殿外,虽然冷风阵阵吹,可薛蕴容的眼皮却难以控制地开始打架。

这些时日因为香灰一事,她?精神高度紧绷,此?刻饮了酒,骤然卸了满身疲惫。好?不容易到了侧殿,竟倚着他的肩快要?合上眼了。

越承昀有些无奈,唤来?侧殿的女使为她?换上干净的衣物,接着扶着她?到榻上休息。见人沉沉睡去,他给她?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出?殿外。

“殿下小憩,你们?在此?处守好?。”

越承昀吩咐完侧殿的女使,便?向后殿走去。今日寿礼都暂存于此?处,他正好?借此?机会检查一番。

*

薛蕴容隐约察觉有人坐在身侧,迷蒙地睁开眼,因为醉意看不清那人的轮廓,恍惚间以为回了府中。

身侧的人轻轻握住她?的手,并未说话。

她?怔怔看向那人,感到一丝安心,突然开口:“我?喜欢。”

她?声音极轻,那人没听清:“什么?”

“鸟。”

那人听了一愣,旋即笑?了:“你终于要?养鸟了吗?我?送你一只,可好??”

薛蕴容又不说话了,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过?了片刻,迟疑着开口:“我?喜欢你送我?的雪衣娘,为何又送一只?”

手上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