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钰若是真心想要,为何在建康时不提?明明都知道他们要来邺城,竟然掐着时间寄信,难道怕阿容忘了他于是刻意来信刷存在感么?
可恨!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何事需要解忧?这般做戏给谁看呢。
心中已是万般变化,几乎要难以维持如常面色。他闭了闭眼,似想到了什么,转瞬间嘴角又挂上笑意:“要带几坛回去?没想到郑钰如此爱酒,倒不像我,滴酒不沾。”
拙劣的话术,他想,可他偏要说。他已和从前截然不同,与其憋着做哑巴,不如一吐为快:“不若让我给他好好挑几坛,我一定仔细挑选好酒。”
“随你。”薛蕴容心情好极了,此番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没多想便同意了。
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真正的大事且待明日。
*
入夜后的官驿格外安静,偶有鸟雀经过,在窗外叽喳叫唤两声又飞走。
越承昀向来眠浅,半梦半醒间,感觉屋内传来似有若无的啜泣声,绵绵不绝声声入耳。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声音竟是从身侧发出的。
官驿的床不大,二人虽同榻,中间还是空了一截。
薛蕴容背对着他,缩在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