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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眠在门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心绪难平。连小娘子趴在床上气息奄奄,连媪熬的眼底通红,坐在床边呜咽抹泪。
前夜,驸马突然带人去了城西南处,回来时,多了三个人。
遍体鳞伤的连小娘子,以及被捆的严严实实、口中塞着破布的杨氏主仆二人。
连小娘子全身上下无数道鞭伤,皮开肉绽。有几处伤口颇深,似乎是连续抽打同一处所致。手段极端,能看出只为折磨,足见杨五郎的阴毒。
幸好天气犹寒,虽未得及时医治,伤口并未化脓。
但这份幸好也仅止步于此了,想到府医所言,连小娘子怕是只能趴着养伤许久了。
秋眠咽下心中的酸楚,朝着柴房快步走去。
“虽然是抓个现行,但恐杨氏污蔑连娘子行偷窃之事,以此为由诡辩。”越承昀注视着薛蕴容的神情变化,缓缓分析道。
除却几个当事人、将要抓来的仆从作证人外,他心中浮现出了另一个重要人选,但他难以开口。
薛蕴容指尖轻轻摩挲杯盏,一时间没有作答。
她自然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尽快将被杨府打发到庄子的原近身仆从提来问审是重要之事,可他们缺少一个能够一击毙命的最有力的证据。
若是杨九娘能现身作证是再好不过了,薛蕴容垂眸思忖。
那日观她惊恐的神情,必是知道其中内情。而杨五郎失踪一日以来,杨府仍未找到线索,说明杨九娘与纵容此等恶劣行径的杨氏并不站在一处。
只是,杨九娘是个未嫁女郎,仍需依仗杨氏。而自己对她知之甚少、交情甚浅……想到这,薛蕴容犹豫了。
鞋底踩在青石砖上发出笃笃的声响,秋眠从院外跑来:“殿下,那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