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赢了吗,城外?还有我?的私兵,天下还有许多对?你们心怀不满乃至恨意的世家,你们也?得不了好?!”薛琢不甘心地嘶吼着。
薛蕴容淡淡看向他,随后将手中残存的箭羽放入箭囊中,却始终不开口?,眼底的嘲讽与冷意尽显。
薛琢还欲再作挣扎,旋即就被梁平啐了一口?:“已是败将还在嘴硬!”他手上又添了几分力,随即看向一旁目光冷冷的薛蕴容,道?,“殿下,末将先行离去,将这贼子押入牢中。”
恰在此时,外?街马蹄阵阵。有人骑着快马一路从城东门?而入,扬鞭策马直至巷尾,高声禀报来自?城外?的捷报。
“禀殿下,杨氏与赵氏已主动受降,其余两个?世家与其兵马皆已被俘,暂且扣于郊外?。伤兵不多,仍需救治,收尾也?需时间,因此中领军特?遣属下前来报讯!”
“主动受降”一词说?的微妙,来人提及时眼神不经意扫向形容狼狈、眼底几乎要窜出火来的薛琢。
“不可?能?!”几乎是在声嘶力竭,薛琢满脸俱是难以置信,而后更是状若癫狂,竟朝梁平怒骂道?,“还不帮本王杀了这丫头,与本王攻入皇城!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薛蕴容看着言辞混乱的薛琢,倏而笑了。
能?听信薛琢怂恿的人本就多为汲汲营营、见风使舵之辈,见势不对?临阵倒戈也?不足为奇。只是观薛琢神色,恐怕他对?此行势在必得,从未想过会如此,是以骤然闻此噩耗便有如从云端跌落,美梦破碎,实在难以接受。
“怎么不可?能?,看来郡王根本难以服众,难以承接天命啊。”说罢,薛蕴容冷声道?,“带下去,押入天牢。等天明后中领军将那几家的家主押入建康后,再一并问审发落。”
“难以承接天命”从薛琢谋划的谣言中而出,如今又被薛蕴容以寻常口?吻还赠于薛琢。
话音刚落,梁平死?死?扣住薛琢,与身旁的副将将他半拖半押着从她身旁经过。然而走出半米远,又见薛琢用力挣扎。
他似乎被“天命”戳中了心事,满脸涨得通红,五官扭曲,仍在怒骂:“狗皇帝不过是运气好?,投生在太后腹中,名?正言顺成了太子。什么天命,都是胡说八道。大家都是同宗同源,凭什么是你们家做皇帝,又凭什么是我?们承袭这郡王爵,只能?守在蜀中。”薛琢心有不甘,后半句已化作无力的喃喃,“你们只是运气好?罢了,居然能找到这座宅子……”
没有等他说?完,梁平径自将他带走了。
而后便是崔茂,他双手被绳索缚住,被两名?兵卒左右牵制。整个?人失魂落魄,几乎是被半推着才得以挪动步子,连崔蘅音的呼唤也?置若罔闻。
文?通巷内的兵卒空了一半,穿巷而过的风声渐渐小了。一缕曦光穿透云层,天光大亮。
薛蕴容心里默念着薛琢所说?的运气,忍不住回望了站在不远处的越承昀一眼。无人知晓此处有这么一座特?殊的民?居,他为何会知晓?
越承昀自?说?出了那番话后,几乎再未开口?。此刻薛蕴容望去,莫名?觉得他周身一松,不知为何,看起来像是刚从经年的噩梦中解脱,整个?人如释重负。
见她定定看过来,他忽而笑了笑。
但谁都没有先说?话。
“殿下,”燕起点?完兵卒,从门?边走来,打破了沉默,“城中或仍藏有贼子暂存的手下,属下想带人在城中搜查收尾,殿下与驸马可?要先行回府歇息?”
薛蕴容正要作答,却听从身后传来一声“不必”,声音有些沙哑。
越承昀以券抵唇清了清嗓子,看向薛蕴容:“我?随燕起一道?,你回府中吧。”他垂眸看到她脸侧的血污,想要为她仔细擦去,可?抬起手后又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