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渔家小蕉同我说……那方檑学子, 不仅是剑有问题, 他,他还服用了刍良散一类的禁药……”说话间,小童显然觉察自己头顶多了许多各异目光。
她也不敢抬眼看,只埋着头,小腿肚抖成了筛子。
但还是颤巍巍地朝下说。
“小蕉学子还说,此药虽在短时间能让服用者,战意大增,但有弊害处,过几日,他定沉床不起。因为……”
“呵呵。”
一道阴阳怪气的冷笑将她话打断。
小童不抬头也晓得,发笑之人是自己‘医’一脉的长老,池不敏。
池长老冷冷道,“方檑当然会沉床不起毕竟,都被那渔家女打得半死不活了。”
池长老皱着他那副长眉,似是对渔家女的行为尤为愤恨。
“她一个渔家女,懂什么刍良散?剑阁试炼点到为止,可她分明是起了杀心。还对她人泼出脏水,欲将自己摆到受害者的位置颠倒是非、信口雌黄!其心不正。谁知道往后还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毕竟今日之事,往重了说便是残害同门。”
他恨恨道,“我觉得应当以儆效尤。此人必须严惩。”
许嘉瑞皱眉,显然不甚认同。“分明是那方檑有错在先。剑阁试炼,不得使用暗器。他这把剑……显然是已脱离长剑机巧,进了暗器的范畴了。”
池不敏本要反驳,却见学子之中,有一青衫女子由人群走出,俯首向她们作揖,“许长老、池长老。”
“我名洛川,是第一日与他比试的人,我可作证……”她分明神色紧张,但还是拔高音量,“作证那方檑,从一开始就是在舞弊!他那把剑……”
池不敏语气不善。“洛学子,你早有疑虑,缘何昨日不明说呢?”
洛川:“我……”
池不敏打断她的踌躇,嗤笑一声,给她的行为定了性。“不过马后炮。”
洛川猛然抬起头,惊慌道:“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可一抬眼,对上池不敏那双满是鄙夷不屑的眼,洛川陡然愣了愣。
到底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从小又被捧着长大,对上这副神情时,她整个思绪皆是一滞。
而此时身后友人又轻扯了扯她衣袖,洛川木然退回人群。
池不敏又冷笑一声,“退一万步讲,即便这些都是事实,也不能成为渔家女把人打个半死的理由。即便方檑万般过错,却罪不至死。”
“兴许,也非是小蕉要置他于死地。”
几人身后,一道清冷嗓音响起。
是叶青洲款步走来,站去所有人面前,眯了眼睛,恹恹道,“只是我那长生剑嗜血,好斩心术不正之人。”
“这理由……”池不敏忽而笑了,眼含许多戏谑,“怎么看怎么偏袒啊。”
“嘶,叶长老,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这方檑和渔家女比试,是在几月前的议事堂吧?你当时还对这渔家女咄咄逼人……怎的,现在竟有了这样大的变化?又是借剑又是袒护。”
池不敏道,“其间缘由,实在让人很难不多想。”
叶青洲静静瞧着池不敏,眼神像在看死人。
眼见她面色不对,唐忆连忙打圆场,“行了,都别乱来。青洲也是惜才。”
说完,她转头望向叶青洲,“是吧?”
叶青洲没搭理,手中却已蓄起力。
分明清阳高照,剑阁之中,忽起一道彻骨钻心的寒。
池不敏才要抵御,岂料四肢都像被寒冰禁锢,居然动弹不得!
而高阁下,亦有学子受了波及,一个闷哼,头晕目眩,几乎要跪去地上。
唐忆心下暗叫不好,才要抬手制止,却见阮郁快她一步,先挡开叶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