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却留在罗艽面上。
“至于你想问的那些,你心里亦都有答案。”
“便按着你心中所想,放手去做吧。”
*
漠江城内罗刹宫,罗刹宫内云斌楼。
罗艽这几日居住在云斌楼,得乙未照料颇多,不论药石餐食,量品都是极佳。倒让罗艽隐约受之有愧。
每每此时,乙未总笑而不语,连连摆手。
而罗艽也终于明白,缘何在第一次听见乙未名字时,她会觉得些许耳熟
遇到图小乐前,罗艽正翻着的那江湖小册上便有写,「道者第七:乙未,漠江城,使剑」!
当时还有打败乙未的心思,可如今受人照拂颇多,又让对方瞧见自己狼狈模样,倒让罗艽有些不好意思宣战了。
而那日,乙未不仅将罗艽人搬进城内,亦将她的包袱妥善保管。
罗艽翻开包袱,琢磨了一下图小乐的心灯石,无果。
又摸出下山前三清道人给自己的木信鸽,半天使不利索。
终于将木信鸽寄出去,几个时辰以后,只收到三清道人一句,“一切安好,勿挂念。”
罗艽:……
*
罗艽再次见到阿媸,已是二日后的夜里。
那夜月色极佳,罗艽隐觉窗外半片酒味兰花香,便听屋上一声“嘎吱”的响。
罗艽的身体已恢复了大半,此刻沿窗翻身一跃,便见月色下,阿媸卧在屋檐上,抱着一壶清冽的酒。
罗艽笑问:“你怎么在这里?”
阿媸见了她,也不惊讶,只道,“此处赏月,极佳。”
她对着罗艽拍了拍身边空瓦,“阿艽不来坐一坐?”她忽地痴痴一笑,“是我这陈酿不香,还是月色不美,或是……你不待见我?”
罗艽摇头,翻身跃上屋檐。“我只是在想,你从七层跃下,脚伤如何了?”
阿媸给她一个夜光杯,斟满美酒,笑道:“多谢惦记。已好得差不多了。”
罗艽又问:“那你的债呢?”
“城主心善,替我还了。”
罗艽“嗯”一声,抿一口酒。
这确是极好的酒,入口醇厚,又有着西域独特芬芳,回环甘甜,余韵如烟。
“阿艽。”阿媸忽而出声,“你觉得漠江城好吗?”
罗艽由衷道,“好。”
阿媸‘嘿嘿’一笑:“那就好。”
阿媸有些熏醉,躺在檐上挪一挪身子,头正挨着罗艽的腿。整个人毫无防备,像只将要陷入熟睡的猫儿,“我觉得你不太喜欢我,大抵是因为我们还不太熟。”她自顾自说着,“阿艽,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讲讲我与漠江城,我与城主……”
“我小时候呢,住在一个大村庄里。那个村庄,有一个淫贼。那是一个专门捉十一二岁的坏弔。”
“捉了许多许多。村长无能,官府亦无能。村民去静坐,那些人一个屁也放不出。”
“彼时,倘若家有囡囡,都要藏起来,或送出村子。甚至卑劣者,生了女娃便直接丢了、弃了、掐死了,美其名曰,‘不愿见她受苦’。”
阿媸说到这里,眼眶微微湿润。
“我是最后一个。我反抗,扯了他的舌头剜了他的眼睛。于是他死在我面前。”阿媸提着酒壶,醉醺醺说道,“后来,鬼母……咳,陆城主,她收留了我。”
罗艽静静听着,时不时回一个飘飘忽忽的“嗯”。
阿媸忽地支起身,一脸认真地掰直罗艽屈起的腿,径自枕了上去。
罗艽:“……”
罗艽才要说话,却听见阿媸呜咽几声,开始扑簌簌落泪。“可后来,城主也走了。”阿媸道,“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