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都有头绪了,为什么不直接去解决呢?”

三清道人反问:“不然怎么是给你的任务呢?”

罗艽:“……”

罗艽靠上竹门。“做不到会怎样?”

“你做不到,这山上就没别人能做到。”三清道人说,“棕熊的事情人心惶惶。在没厘清因果以前,没人敢再去后山汤池。”

毕竟没谁想泡到一半,光着屁股逃难。

但罗艽还就是那个例外。“可是师娘,”罗艽耍无赖道,“她们不敢,我敢啊!师娘你都搞明白前因后果了,干啥不自……”

“啪。”

一个巴掌招呼在罗艽后脑勺。

不轻不重,声音倒是挺脆。

“罗艽。”三清道人忍无可忍,暴力执法,“别逼我临走前揍你。”

罗艽捂住后脑勺,“嗷呜”一声。

“第二个任务。”三清道人伸出一只手指,微微屈起,敲上罗艽脑门儿,“明日下午,我让青洲搬过来,睡曲儿姐那屋。你去给她备一盏耐用些的油灯。”

说完,三清道人把手中簿子放回桌案,手扶上门,提步要走。

“哎?哎哎?不是不是。”见她转身,罗艽终于反应过来,一手扒住门,焦急道,“为什么要让师妹住过来?”

“曲儿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我也要离开一段时间。让你俩挨着,我也更放心些。”三清道人说,“你这儿比山北暖和许多。”

罗艽连连摇头:“您说让我盯着她练剑,没说……还得照顾饮食起居呀。”

三清道人“嘁”了声:“谁照顾谁还说不定呢。”

罗艽垂死挣扎:“我不要带小孩儿……”

三清道人白她一眼,不再搭理。

直至要走出庭院,才又听身后罗艽遥遥喊了句,“师娘,这次下山,去瞧一眼曲姐姐呀!……”

三清道人掩唇打了个哈欠,回道,“记得的话,会去的。”

*

三清山的山北,林风更冷。

三清道人回到寝居,瞥了眼西边小厢房,发觉屋里还亮着。

是叶青洲怕黑,常点着灯睡觉。

三清道人于是收回视线,没再多想,推门进了自己屋。

正是亥时,皎皎明月恰从云里露了半分面,洒下清辉,照耀山林。

林间风瑟瑟,打在由烛光照亮的纸窗上。

屋中,叶青洲躺在床上,盯着灯中盈盈跳动的焰色,听见风声,心里无由来地一落。

风声好像人语,在一点一点叫唤着什么。

叶青洲拽着锦被,目光越过烛台,循声看向窗外。

不知何时开始,寂寥的天色里飘起雪籽。

洋洋洒洒落下,触到窗棂便化开;风儿轻拂,雪籽落在叶青洲面上把她带回七年前,某个夜雪之后、晴朗的早晨。

彼时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门前红火,连石狮子都挂上小红灯笼。

叶青洲趴在墙边,瞧平日温文尔雅的刘管家举着扫帚,赶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

刘管家嘴里叨叨着,“冤有头债有主,您还是另请高明罢!……”

“那求求官大人,去同那老财东说道说道吧!”那老妇抱着一个小娃娃,都是一副饥寒交迫模样,“如今大雪压道,南洼那几片田地全没了动静,冻坏了最后一批籽粒,本说好的,不论收成多少,总要留些给我们老百姓的,不然实在、实在是没饭吃呀!”

“你这与我说又什么用呢?那些粮食又没到我们兜儿里。”刘管家叹了口气,“你,你还是去找老财东吧!”

“只一句,只一句!您官大人的话,他不敢不听的!咱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