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那件吊带纱裙看着飘逸性感,却薄得可怜,冻得我直哆嗦,一直就没缓过来。这会儿被冷风一吹,恨不得整个人缩成一团。

我拥紧自己的风衣,看到街边有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子。鸡蛋和腐乳的香味随着风飘过来,浓郁油腻的香味引得人口水直流。

掏出钱包买了一个,让老板多加一个蛋,然后买了一瓶矿泉水,坐在车站的椅子上,一边吃一边等回家的公车。

胃里太久没有食物的滋润,第一口吃下去,差点吐了出来。我喝了口水强压下去,慢慢才觉得好些。

从这里到城乡结合部的平房区,坐公车大约要一个半小时,我还可以在车上睡一会儿。

我边吃边在心里盘算,等车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一辆豪华房车在我面前停下来,我看着从车上走下的人,喝完瓶子里最后一口水。

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衬得那张脸更加英俊夺目,引得周围等车的小女孩纷纷侧目。

城市烂醉的霓虹,车水马龙的街道,南来北往的行人,仿佛都成了照片上虚化的背景,只有他是鲜活的,生动的,无论是孑然一人,还是立于万人之中,都是一样的万众瞩目。

我垂下眼睛,看着他锃亮的皮鞋和挺括的裤线。

这样一个聪明笃定的男人,就连笑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控制和心机。我过去怎么会很傻很天真地认为,可以跟他成为莫逆?

他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中弯下腰,直视着我的眼睛,“迎着冷风吃东西,你的胃还要不要了?身体才刚好,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

我没有说话,捧着手上的煎饼果子,一边吃一边看着他。

他无奈地笑了笑,夺过我手上的粮食,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走吧,小夏,找个地方,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凝视他三秒,用袖子擦了擦嘴,“好,我们谈谈。”

凌靖带我去了一家装修考究的粤菜馆,在商业区某标志性建筑的最高层。环境很考究,大厅一隅有一个圆形的舞台,穿着绣花旗袍的女歌手坐在高背椅上唱着绵软柔侬的粤语老歌,很是应景。

因为凌靖特意交代过,所以侍者挑了一个安静又临窗的位置给我们,只要稍稍侧过脸,就能透过落地窗看到大半个城市的夜景。

我看着精致的点餐单,忍不住为菜肴后面的数字折服。

都说广东人务实不务虚,烹调的菜肴也跟精明干练的岭南人一样,绝对不是虚有其表的花架子,所以粤菜向来是以注重实际、价格实惠、口味鲜美而著称。

但此刻看着菜单上精美的图片,我觉得这里的菜式或许口味鲜美,却跟“价格实惠”委实不沾边。

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在车站的吃相太过可怜,仿佛怕我吃不饱,凌靖点了几道看着很有分量的菜色后,又叫了几样点心和一壶雨前龙井。菜上齐之后,竟然摆了满满一桌子。

尽管如此,在我喝了三碗鱼片粥,吃了两笼虾饺,一笼烧卖之后,对面一直在饮茶的男人还是忍不住说:“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的胃口原来这么好。”

我夹起一块生炒排骨,边嚼边说:“我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