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去,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

我赶紧抱住他的头,“别再闹了,已经第四天了,外面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去处理,你再不出房门,会被人笑的。”

他舔了舔我的唇角,不太相信地问:“第四天了吗?我怎么记得,我是昨天才把你抱上床?你记错了!”

我把他的头扒到一边,无奈地说:“你真是比汪汪还赖皮。”

他搂着我的腰,又贴过来,“让我再抱一次,反正我们已经睡了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这话说得,我听了真想哭,“你饶了我吧,真的不行了。我知道你腰力好,体力好,什么都好,但你也别可着劲折腾我。”

他笑,低头亲了亲我的鼻尖,“我刚才做梦,梦到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丫头呢,画着大浓妆,穿得袒胸露背,叽叽喳喳,又烦人又讨厌。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十年前,我可一点都不会想到,我居然会喜欢你。”

想起往事,我在他胳膊上咬了一下,“你那时候特烦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一枪崩了我,做梦都想把我活剥了。可是,哥哥,你记错了吧?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明明没化妆。”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韩棠,是在文昭的电脑上。他通过网络,给我和文昭演示一个内围技巧。

他没回应我,继续道:“你一定觉得我什么都不怕,其实让我害怕的事有很多。我怕孤独,怕寂寞,怕一个人睡觉,怕老了没人爱,怕临死之前没有可以怀念的回忆,只有一肚子后悔。可是让我最怕的……就是你离开我。真的,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害怕。有时候,我甚至害怕到一分钟都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做梦的时候都会吓醒。六年了,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敢让你知道。”

我静静地看着他,忍不住在他头顶轻轻摸了一下,“你真肉麻。”

他一下抓住我的手,忽然发难,“你知不知道,在泰国,女人不可以摸男人的头。”

我无可奈何,“你又不是泰国人。”

他不依不饶,“可我是在那边长大的。”

我小心地看着他,“那……摸了会怎么样?”

他在我的手背上咬了一口,“摸了……就要嫁给他。”

我没说话,他认真望着我,嘴角弯出一个温柔弧度,又带着些许悲伤,“嫁给我怎么样?我们把过去那些事都忘了,重新开始。你在这儿住了六年,有些事我就想了六年,想关心你,照顾你,想跟你结婚,想跟你生一堆儿女,想对你说,你的痛,我来扛。”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正要开口,他却用食指点住我的嘴唇,阻止我说下去,看着我的眼睛,沉声道:“可是我知道,想要的,不一定会得到。”

我一下愣住,他轻轻抱着我,贴在我耳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在一起太久了,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大约也能猜到对方的想法。你是一个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没人能改变你的决定。这六年,除了第一年帮你治病之外,其他那五年,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每次从外面回来,只要想到可以看到你,我就觉很快乐,这种感觉会上瘾……”

他贴着我的额头轻轻地笑,声音凄楚,眼神沉痛,“这六年,你要什么我都想给,怎么对你好都不过分,你受得起。你一直在努力,从不放弃学习和成长的机会,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是在跟着你一起成长。你陪了我六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六年,给了我这么多快乐的回忆。你不欠我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对你来说,活着比死难多了。你能活着走到今天,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我用手去摸他的脸,静静看着他,意识到他将要说什么,慢慢红了眼睛。

他捉住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喑哑的嗓子低喃道:“这六年,我每天都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