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天晚上我就好了……”
我捏得自己指尖发紫,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可是,让我怎么冷静?从他被人挟持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韩家从上到下这么多人,帮内有八万会员,他们的势力遍及整个东南亚,却没有一个人敢向我保证,一定能把他救出来。
拖着有什么用?等待有什么用?那个地方有二十多万平方公里土地,三分之一缅国的大小,峰峦叠嶂,密林丛生,一个人进去就是泥牛入海,何处去寻?哪里去找?
韩棠对我说过,永远都别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因为在你前面,永远有一个比你更厉害的人在等着你。他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做每一件事都会考虑到所有的细节和退路。
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让自己落到这样一个处境?我想不通。
“如果你心里没底,我就让他们都过来。堂哥说了,他不在,你就代表他,你是我们的嫂子,我们都会听你的,一定会保你周全。”恕一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
我空洞地看着他,一时不知所想,神思恍惚地说:“你们都听我的?真的吗?那我要你们放下一切,去那个鬼地方救他,你们会去吗?”
恕一沉默了,我把脸埋在自己的膝盖间,颤声道:“如果这次一定有人要死,我想让你们替他去死,你们愿意吗?”
他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安慰道:“小夏,堂哥会回来的,你别这样。”
因为担心会有突发状况,或者有居心叵测的人趁机生乱,恕一晚上没有回去,睡在一楼的客房。他带来的那几个负责追踪信号的技术人员也没有回去,被安置在守卫的房间,二十四小时随时候命。
老宅的守卫各个目光锐利,严阵以待,正如恕一所说,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顾我周全。因为在他心里,一直都把我当嫂子。
我一个人睡在自己的卧室,第一次感觉这间住了六年的房间,原来这么空,枕头是湿的,被子是凉的,屋子是空的,闭上眼睛一片血红,睁开眼睛是无边的黑暗。
我一夜没有睡好,也根本睡不好,熬得双眼通红,几乎是睁着眼睛等天亮。可是天亮了,又害怕天会黑,因为天一黑,我就要做决定。
当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我起床洗漱,下楼看到恕一,他比我起得还早,正在厨房煮咖啡。我捋了一下头发,用喑哑的嗓子对他说:“我来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恕一端着咖啡杯望着我,眼睛里都是关切和悲悯,“还是我来做吧,你一会儿再去睡一下。今天还有其他事等我们去做,小堂嫂,你不能倒下。”
我放下手里的全麦面包,抬头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昨天看你太紧张,才没跟你说。今天港岛各个分区的负责人要来家里开会,你得代表堂哥主持这个会议。”
我困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我来主持?之前你堂哥不在的时候,不都是你代替他处理这些事吗?”
他叹气,“这次不一样,堂哥被绑架这事是瞒不住的,消息已经传回来,总会有人收到风。我们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不然底下的人想多了就会浮动,人心浮动就会生乱。只有我一个人出面,他们会怀疑我是不是想借机上位。你跟我站在一起,我们一起出席,这样才有说服力。”
“我们不能先拖着,什么都不说吗?下午我们把钱打过去,也许你堂哥很快就会回来了?”我怀着希望问。
恕一望着我,沉重地说:“你也说了,只是也许。如果堂哥真的出了意外,我们这样做会落人口实。”
恕一说的是对的,他考虑全面,也颇有远见。如果没有他,我几乎无法想象,眼前的局面会乱成什么样子。
韩家的男人,果然个个千锤百炼,山崩于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