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韩棠如往常一样,霸占了我半张床。我心虚地缩在床边,他把我拉了过去,手臂揽住我的腰。我下意识去挣脱,然后就跟往常一样,不过三两下,就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我挣得越用力,他箍得越紧。

我在心里叹气,谁说绝对力量不重要?对我来说就非常重要。可是摸着韩棠筋肉分明的麒麟臂,我又深深地知道,我要想跟他拼力气,除非我变性。

我以为因为白天的事,又要吃他一顿排头,谁知道,他只是用手背蹭了蹭我的脸,柔声问:“疼不疼?”

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什么疼不疼?”

他半天没说话,我忽然明白了,不觉一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才想起来问?”

他又摸了摸我的脸,“男人年轻的时候都爱犯浑,我犯浑的时候还真不多,对着女人也只有这么一次,让你碰上了。”

我闷声说:“不是让我碰上了,你是故意拿我出气,连句话都不让我说,你哪里是在跟我讲道理?”说完才发觉自己语气不对,在寂静的夜里听着,怎么都有一股幽怨的味道。

他扳着我翻了一个身,压着嗓子问:“还记恨我?”

我没看他的眼睛,低声说:“没有,过去很久了,在我身上发生的‘意外’太多,你那点都不算事了。”

他带笑不笑地说:“都说女人小心眼,你这心态倒是摆得挺正。”

想起过去,我有点感慨,“我二十岁之前,都是一个人在外面讨生活。小女孩,刚从校门出来,清高又没什么大本事,苦头吃多了,人自然就乖觉了。”

他抬起我的下巴,“那你当年还敢骂我?”

“那是因为你离着我远,如果面对着面,我未必敢。而且我心里知道,就算我跟文昭闹得再怎么僵,他也一定会护着我,是的……他把我惯坏了。”

他把我捞过去,压在自己身上,我的前胸贴上他的胸口,两个人上半身都是光溜溜的,敏感的顶端蹭到他结实的胸肌,这样的刺激让我有点慌,手忙脚乱地说:“别……”

他按住我,手臂箍住我的腰,脸埋在我颈窝上,小声问:“还想着他呢?”

我没答话,他又道:“忘不了,那就一直记着吧。我明白,你们女人都忘不了第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只要以后咱们做那事儿的时候,你别叫错名字就行。”

我下意识说:“我没那个习惯……”听到他低低地笑,又急匆匆地说:“谁要跟你做……”

结果他笑得更厉害。

我想推开他,他不让,我不安地动了动,这样的感觉又跟被他在身后抱着不同,红着脸小声说:“你让我下去……”

他却在我耳边说:“你不是说,我总是压着你吗?现在让你压着我,你还不满意?”说完又抱着我在他身上蹭了蹭。

我脸红得更厉害,“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捏着我的下巴,一双豹子眼在黑暗中盯着我,轻声问:“我下午说的那些话,让你心里难受了,是不是?如果是文昭,是不是就按你说的办了?”

我心里有点触动,感慨道:“你跟他不一样,我们两个……过去对彼此都太纵容了。我之前就发现他身上很多问题,可是我不敢说,怕他受不了打击,最后只是让他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更不愿意去面对现实。他纵容我,让我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办得到,却忘了他背后还有一对强大的父母,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如今想想,过去很多想法都是异想天开。”

他在我脸上一拧,“所以现在是亡羊补牢?你不怕我受打击?”

我在他身上动了动,左右挣不开,索性趴在他肩上,“你这么厉害,谁能打击得了你?我只是觉得,人只要活着,就该学会进步,每隔一个阶段,应该停下来,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