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我沉吟了一下,“咬舌自尽的可能性。”
这一夜,他临门一脚又没成功,可喜的是,我们都进步了。他这次没让我去死,我也大致明白了,这个男人对我的心意。
那时的我已经放弃抵抗、弃械投降了,是他自己做不下去,大约是摸不清我那一句话到底是开个玩笑随便说说,还是真的会咬断舌头,给自己放放血,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奇贞烈女子。
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原来在韩棠心里,我就是无敌女金刚,是女神雅典娜,是金光灿灿,无所不能的,不怕死,不怕疼,咬舌这种事也不过是小菜一碟,每天玩个十回八回不在话下。
事实上,我却是什么都不能,那天被他睡了,也就是睡了。至于睡了之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极端消极的情绪,认命悲观,无精打采,随波逐流,满目凄凉。
可换个角度想,这也算好事,因为他终于开始正视违约的严重性就是他要走进我的浴室,跟自己的右手谈谈人生。这对十几岁就不缺小女朋友,从来不会自己解决,可能也不太懂得如何操作的韩棠来说,是多么可耻而不可思议的事。
第二天早晨,我在一片明媚的阳光中睁开眼,看到韩棠躺在我旁边,跟我手握着手,脸对着脸。韩棠是从来不沾烟的人,饮食健康,气息干净,安静的时候,身上只有阳光的味道,运动起来,还有汗水的味道。
我稍稍动了一下,他就醒了,我们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对方,他伸出手揉了揉我哭得发红的眼角,挑着眉毛问:“哭够了?”
我点点头,“哭够了。”
“还想哭吗?”
“不想了……”我用毯子裹好自己,低声说,“眼泪偶尔流一次,发泄下情绪就行了。哭多了,就不值钱了……也不值得人心疼了。”
他在阳光下笑了,露出单边的小虎牙,挺开心的样子,握住我的手亲了一下,“没关系,以后想哭就到我怀里来,我不嫌弃你。”
我有点警惕地看着他,忍不住说:“哥哥,你是想趁机睡了我吧?”
他贴过来,抵着我的额头,沉声道:“我时时刻刻都想睡你……但我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三年为期,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我让你走。”停了停,他又笑,“如果你到时候不想走了,小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脸上发热,这人过去硬得像块石头,三天两头找我麻烦,喋喋不休,不依不饶,如今把话说开了,倒越来越没顾忌。
如今想想,他那些行为的确处处可疑。谁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关心、不重要、不在乎的人身上?关心你,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在乎你,才希望你能跟自己思想同步,想法一致。
一走神的工夫,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我心急火燎地想推开他,他轻轻松松按住我,贴在我耳边说:“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除了昨晚对你说的那些理由,还因为你让我明白了坚强的意义。无知无畏那是幼稚冲动,不叫坚强;扭曲本性、曲意奉迎那是屈从世俗了,也不能叫坚强;经历了大是大非的磨砺,不改本性,不变初心,这才叫坚强。”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道:“文昭外表严肃,骨子里其实是个没主意的人,你跟他在一起,他都把你当女神供着。我对你又不一样,咱俩都是硬性子,有自己的想法,两个人相处久了,不可能没矛盾,这是个慢工夫,得缓着来。我做的事你未必都能理解,你过去的对错我也不好评断。但你要明白,人与人之间不全是因为相同才在一起,也不一定偏要分个强弱对错,彼此弥补,取长补短,相依为命,不也是一种圆满吗?”
我停下挣扎,怔怔地看着他,他又笑,指指身下,“就像我的那里,可以进到你的那里,这不就是圆满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