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编得有点离谱,但谁让坐在我眼前的是一个锦衣玉食、腰缠万贯、不知疾苦为何物的大少爷,我不宰他,宰谁呢?

“待宰羔羊”有些警惕地看着我,“真的是这样吗?你该不会是看我刚从国外回来,所以故意蒙我吧?”

我非常虔诚地回视他,“真的是这样,不信你可以回去打听清楚了,再来联系我。”

他看了我一会儿,十分爽快地点头,“我信你。但我可能不止拍两个小时,这一天下来费用可不小。咱们也算是熟人,怎么也该便宜些吧?”

我爽快地说:“顶多我不收你中介费,但是模特费是给我姐妹的,这个就没得商量了。”

“一小时1500,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其他人。”他竟然跟我讨价还价?

“1700!不能再降了。” 替姐妹争取钱益,我当仁不让。

“1600!算我给你面子。”他还真会讲价。

“好,成交!”我立马拍板。

一小时1600,两个小时是3200,三个小时是4800,那四个小时就是……我替某个姐妹算着她这一天的大概收益,然后小小的自豪了一把。

她这一天赚的,差不多是我一个月的收入,还是行情好的时候。果然,努力争取是对的。

“我比较急,你什么时候能安排好?”凌靖看了看表,一副要走的样子。

我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明天给你答复吧,电话给我留一个,我联系好让她自己找你。时间、地点、保密协议这些你们自己定,大家都是有经验的,我就不掺和了。”

思路被他打断,无缘再续。我百无聊赖,于是开始追溯被凌少爷纠缠至此的起因。

这要追溯到昨天早晨。

我扒好悼词之后,一觉醒来,忽然想起来应该给凌少爷打个电话,告诉他,交给我的任务我没完成。

不是我不想帮他,而是“哈尼宝贝”里的几个裸模,受到队长珊珊之死的刺激,余留的那几位不想再“裸着”挣钱了,于是决定全部退隐。

而时间紧促,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谁知道凌少爷听完我的陈述之后,非常爽快地说:“不是还有你吗?”

“凌少爷,我不拍人体。”

“不一定非要脱光了才能展现女性之美,穿着衣服也可以。”

“可你说摄影展的主题,是‘人与自然’。”

“不一定非要脱光了才能展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穿着衣服也行。”

穿着衣服怎么展现?谁见过穿着衣服的空气和大地,绿树和草坪?不过,人家是摄影师,他说可以就可以,我没意见。

“那什么时候开始?”我问。

“明天可以吗?我自己家里就有摄影室,我可以去接你。”

“不行。明天我要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

他沉吟片刻,说:“这样吧,我陪你去参加葬礼,结束之后,我们开始拍摄。这个摄影展过几天就要开始了,我真的很急。拍照的薪水,我按每小时2000给你。”

于是就这样,我被他打动了,又或者说,是被他的钱打动了。

他带着我一路上山,人烟越来越少,山路也越来越荒凉,越来越崎岖。

我忍不住发问:“咱们这是要去哪儿?你家?”

凌少爷嘴角一扬,“难道你没看出来?其实我就是个坏人,现在是要把你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先奸后杀。”

我的情绪还没从“珊珊之死”中调整过来,对他的玩笑心不在焉,“谢谢,我还是喜欢先杀后奸,如果你不介意奸尸的话。”

他又笑了起来,他笑的样子很好看,牙齿很白,眼角微微有些笑纹,下巴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