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利拉维尔在哪儿,好在普通病房没有重症监护室那么难混出去,他也恢复了行动能力,自有办法找到拉维尔。阿佩普从窗边探出个三角脑袋,吐着信子俏俏溜出去,小小一条蛇,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深夜,值班的护士巡视完这一层回护士站去了,图耶撑着床板坐直,眼珠子在黑夜中闪闪发光,他住的是单人间,正好方便他午夜翻窗。身上缠满的绷带对图耶还是有所影响的,他花了比往常多几倍的时间才下到一楼,落地时没站稳还踉跄了一下,不过总归是成功躲过雷蒙医生的监视跑出来了。

白天去探过路的阿佩普盘在他脖子上用蛇信指引方向,短短数月两次遇袭,上面不放心让拉维尔回家,他依然住在高塔里。又因为需要静养,他搬出了向导宿舍,一个人住到疗养区的独栋小楼里去了。

高塔内部实在大得离谱,图耶带着阿佩普走到满头虚汗才堪堪摸到疗养区大门,他看到门口岗哨本来打算找个防御薄弱的地方翻墙进去,还没等付诸行动就有眼尖的已经注意到他了。图耶也不心虚,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反正高塔没说入夜后不能走动。

那士兵看了他半天,突然朝他走过来,图耶眉头一挑想起来自己穿的病号服,糟糕,他不会要被抓回医疗中心吧!

谁知士兵开口就是:“你是来找洛伦佐博士的吧,这么晚他应该睡了,需不需要我帮你通知一下,让他出来接你?”

图耶记性很好,听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这个士兵看着眼熟,也是病房外围观群众中的一员。

图耶控制不住地磨了磨牙,勉强挤出个友善的笑,眉眼弯弯,笑意不达眼底:“不用麻烦了,我能直接进去吗?我就想看看他情况怎么样了。”他不确定拉维尔会不会见他,既然这人知道他和拉维尔的关系,不如利用一二,免得他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