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耶很快找到一个向下的通道,门口看守的人被悄无声息地解决,几个哨兵跟在图耶身后一起往下走。酒吧底层别有洞天,和上面的正经经营场所截然不同,昏暗的灯光和糜烂的气味表明这里肯定没从事什么合法勾当,这是一家地下色情俱乐部,是乐园生意的一部分,端掉这个据点不过顺带而为,他们要找的是那些失踪的向导。
有人发了信号,没过多久俱乐部的保安就和官方部队交上了手,图耶扭断一个试图攻击他的哨兵的脖子,侧身用那具尸体挡住子弹,血腥味和甜腻的欲望交织,这片地下空间简直如同神话中描绘的堕落地狱。
匕首划开第二个人的喉咙,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图耶满脸,他伸出舌头舔掉唇边的血珠,身边突然倒下一个人,阿佩普黄绿色的身躯缠绕着那人,毒牙嵌在动脉里,蛇身越绞越紧,他在地上剧烈地挣扎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白,慢慢失去了气息。
图耶愉快地享受着杀戮,制式匕首在他手中仿佛死神镰刀。直到高塔控制住局面,还活着的乐园成员或伤或残,行动处众人把负隅顽抗的哨兵们一个个绑成粽子,他才不太尽兴地停下。
这一层没有发现小向导们的踪迹,警察们搜索了半天,又找到一个楼梯,图耶甩了甩匕首上的血渍,跟着下去。
乐园好像很喜欢驻扎在地下,他们这组运气不错,往下再走两层,在地下第三层,高塔找到了被掳的向导们。二十几个孩子都在,不得不说他们来得很及时。这些向导全都被注射了镇定类药物,有些在昏睡,有些精神萎靡,小部分还没有完成觉醒。
行动很成功,之后就是收拾残局,和图耶没什么关系。他靠在墙边看别人忙来忙去,才睁开没多久的圆圆猫眼又倦怠地眯成一个狭长形状,没睡醒的疲懒样。
起先抬出来的几个向导状态较好,看起来还没受什么苦,然而一个一个房间找过去后却发现数量有些不对。这里起码有四十个向导,越往后的状态越遭,许多完成了觉醒的都遭受过强暴,最后那个房间里几个觉醒了有段时间的孩子形容凄惨,几乎不成人形。图耶听到芬利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恨恨地咒骂起乐园来,里面处理情况的人脸色也不太好。
他有些迷惑,乐园一般不会在向导被分配出去前做什么,最多对他们进行些必要的调教,手段说不上温柔,但也不严重,怎么一个个像是看见什么罪大恶极的东西似的?
图耶难得好奇地往前凑了凑,几个十几岁的孩子赤身裸体地躺在勉强能被称为床的金属台上,有男有女,身上都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他们的下体裸露在外,红肿外翻,近乎溃烂,一个背对着他的少年后背上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好肉。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头发都被剃得干干净净,脑袋绑着纱布,头皮上有缝线,蜈蚣一样蜿蜒丑陋。
很快有人挡住外头围观者的视线,那几个昏迷中的孩子被用消过毒的柔软白布包裹好,放在担架上,估计是要送到医疗部去。
“他们经历了什么?”芬利小声喃喃,压抑着愤怒和心疼。
图耶没接话,低头把擦着武器,只觉得大概乐园又弄出了新花样,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最后一个孩子被抬出去的时候阿佩普正好要爬到他身上来,图耶弯腰捞了小蛇一把,起身时瞟见那孩子的脸,眼神一滞,觉得有些眼熟。
那个小鸭子?他什么时候觉醒的?
这念头也就随便一转,不过是个有过几段露水情缘的男娼,图耶没那么多奢侈的探究欲。
芬利还在骂乐园:“这群魔鬼,迟早会遭报应的。”
哪有那么多善恶到头终有报,世上多得坏事做尽者依然逍遥自在,上帝才没闲工夫管人间的是是非非。
图耶习惯了芬利的天真,无聊地挽了个刀花把制式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