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双手饱弓环胸,悠悠然望着袁县尉的方向,“县尉大人好威风,就是不知道,你能躲过多少支箭。”

望着密密麻麻几十支对准自己的箭矢,袁县尉被愤怒冲昏的脑子终于冷静下来,他颤了颤嘴唇,望着越青君的方向惊疑不定。

他早知剑屏山上有土匪,且人数不少,但先前并未怎么放在眼中,只因这些匪徒平日也低调,不似从前那般凶恶,且还会定期送上孝敬,瞧着就是听话不惹事的。

因此他心安理得地将刺杀一事安在对方身上。

然而眼前这架势,袁县尉心中简直想骂人,这些人哪里是不惹事,分明是只惹大事。

想到刚才那一箭,袁县尉心中清楚,这些人是真敢动手,且他隐隐感觉对方用的弓箭比自己军营里的都好。

艹!

这群匪徒到底哪儿来的这些利器?!

方才那被冒犯的愤怒逐渐被畏惧代替,然而碍于颜面,且又有宁悬明在,袁县尉不便表现得太过狗腿狼狈,只能闭嘴不言。

他不说,越青君却是要说的。

他悠闲地倚靠在一棵树上,静静望着宁悬明等人的方向,“原本听说山下有人埋伏刺杀朝廷命官,越某虽是淳朴山民,却也有一颗急公好义之心,当即叫上山上的兄弟们下来援助。”

“谁知到了却听见那些匪徒竟然口口声声是我的人,连县尉大人也如此认定。”

“这我就迷惑了,心道莫非是我喜好梦游,梦游之时安排人刺杀?”

“现在我也很为难,究竟是遵从梦游的意思,杀了诸位,做个凶徒,还是按原来所想,相助钦差大人,做个好人呢?”

越青君重新挽弓搭箭,箭尖一会儿对准袁县尉,一会儿对准外头正在与官兵厮杀的匪徒,语气悠悠,“不如袁县尉替我做个决定?”

他微微勾唇,语带笑意,“我无所谓,我都可以。”

宁悬明仔细望着越青君,心跳急促又凌乱,方才那一箭的惊悸分明还未散去,但他心中竟难得生出想结识一个人的想法。

被越青君的箭指着威胁,袁县尉再想装鹌鹑,对方也不允许他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