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夕阳下,那人一袭白衣,手执素伞,静静立在原地,一如初见时,仿佛不曾变化半分。

宁悬明今日一直挂着的浅笑渐渐淡去。

他并未追究越青君昨日隐瞒他的事,越青君也并未因为今早他的自作主张而生气许久,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们都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

还有一个更要紧,更在二人之间心知肚明的原因。

此去南地危险重重,也不知是否有再见之日,倘若有任何不测,今日便是他们此生最后的时间。

未曾道别离,仿佛只要这样,就不算别离。

只是不知若当真今日成了永别,是否就是后悔也来不及。

“郎君,时候不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在天黑之前赶往下一个城镇了。”随从在旁提醒。

宁悬明闭了闭眼睛,“……走吧。”

说罢,便再不看远处那道身影,转身策马而去,不过片刻,便再看不见身影。

遥遥望着远处,兴许是沙尘太大,越青君忍不住低头咳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重,好似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

吕言忙去马车中取来水壶杯子,给越青君倒了一杯,“殿下,喝水。”

越青君咳声渐小,余光瞥见锦帕上的些许艳色,心中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