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给同学蚵仔煎,有点羡慕。
“天气变冷了,小姜不考虑换个别的卖吗?”李婶向别的地方努嘴,“喏,那边卖手工雪糕的小伙子,到冬天就开始卖土耳其烤串咯。”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冬天我就不卖了,回老家。”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想过继续把之前的疯狂念头付诸实践我已经有了底牌,虽然不是原先预想的录像,但这几张照片也足够让晁鸣身败名裂,我再随便一闹,演个被骗女人谈恋爱的同性恋抛弃的可怜人,这事情传到他妈妈耳朵里也只是时间问题。
晁鸣的软肋是他妈,我比谁都了解他。
但是晁鸣的从容不迫让我犹豫,打蛇打七寸,我捏着他的七寸呀,他怎么还有力气翻上来咬我手腕呢。
我烦得不行,不知道下一步脚该踩在哪里。
张心巧来看我的时候与我说,这几天阿真总给她打电话抱怨,说病人太多,忙不过来。她自己也有小情绪,想问问我什么时候回临城。言语间都能听出对我“不务正业”的不解和微忿。我决定等到炒冰彻底卖不出去的那天就回临城呆段日子,在这之前我要迫使自己想到解决晁鸣的对策。
有人在敲我面前的桌子。
“来杯提子的。”
我正要回:提子没了,放太久烂掉了,您换个味道吧。
“姜亮点。”
我抬起头,撞上他的眼睛。
“有时间吗,和你谈谈。”
从一九九四年夏到二〇〇〇秋,晁鸣第一次和我好好说话。我看着他,嘴里好像又咂摸出蹲在家门口吃枣糕的滋味,甜的、漾的,微微咸涩。
“没提子了。现在还剩半个西瓜,呃,四个芒果,香蕉…我看看坏了没…”我开始语无伦次。
“那就不要了。”晁鸣仍站在那里没走。
我有幻觉,视网膜上好似有血块压下来,突突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