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的生日,即便真是他的生日又怎样,人生还有二十七、三十七、一百零七…晁鸣才不稀罕。

可我稀罕,这是我和他过的第一个生日,昨天我甚至用我从初中就开始攒的钱给他买了一支钢笔。

我看着他们举杯,听着他们说“祝鸣哥生日快乐”,看着晁鸣和高美妮喝交杯酒,听着高美妮说“祝阿鸣生日快乐”。

趁晁鸣不注意,我用手里的杯子去轻碰晁鸣放在桌上的杯子,“叮”,我等他真正的十七岁,等到只有我对他说生日快乐的十七岁。

外面天黑得重。

我因为一个叫做“数马”的游戏被灌了足足七杯白啤相掺的酒。

“Let me hear you say, yeah!”

我就和所有人一起大喊:“Yeah!”

他们挤在舞池里,跟着节奏疯狂甩头,有热吻的、打擦边球的男男女女,我的大脑被酒精吃了,学着他们快乐。晁鸣和高美妮抱在一起,高美妮终于如愿以偿穿着那件紧身收腰的棕红短裙,她原本膨胀的发型被汗水弄扁了,变得像个鬼。在摇头,手在乱摸,也需要碰碰嘴唇,说些情侣之间的骚话。

我四周挨满了人,随着身体律动,衣服被掀起,能感受到那些摩擦我后背肌肤的潮湿布料。有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我在人群里,是他们的一员,是一只在夜里摇首摆尾、疯狂的兔子;所有人都没有距离,我可以借着不经意把嘴唇蹭过男人的喉结,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晁鸣和高美妮,然后把嫉妒展现得淋漓极致。

没人会发现一个小心眼的同性恋。

“No no limits, we’ll reach for the sky!/No valley too deep, no maintain too high./No no limits, won’t give up the fight./We do what we want and we do it with pride.”

我大声唱着这首歌,突然感到腰上多了一双手。

扭头,是施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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