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司的手腕像钢铁,林惊墨不能挪动分毫,听他说完,挂了电话后在她呆滞的脸上亲一口:“等着。”

他下了车,又回头,林惊墨在车里看着他,两人隔着窗户凝视对方两秒,他忽然折返回来打开车门。

“跟我一起去。”

“什么?!”

在林惊墨惊怔的目光中,他找到她的鸭舌帽和口罩,给她一一戴上。

走到校门口,刚好放学铃响,实验中学的铃声跟别的学校不一样,是当年毕业的一位音乐才子编的短曲,三十年没变。

林惊墨跟这种熟悉感撞了满怀,没几秒,教学楼各个教室放出无数觅食的蓝白色饕餮,原本寂寂的校园活了过来。

而他们两个就这样,在潮水般涌向食堂的高中生堆里穿行。

跟武装的看不见脸的林惊墨相比,程耀司显然更吸引眼球,林惊墨听到不少小女孩窃窃私语,感叹:“哇,你看,好帅!”

于是在他身后躲避目光的林惊墨上下打量他一圈。

蓝白校服里突然蹿出来一个英俊的穿着手工西服的男人,确实有着难以言表的魅力。

食堂里人头攒动,两人既不是学生,也不像老师,所到之处,疑惑好奇丛生。

程耀司不喜出风头,这辈子跟高调二字互相不认识,今天行事跟往日风格大相径庭,他心头燥着,要用新的回忆填补遗憾。

他对食堂并不是很熟,反倒林惊墨记忆犹新,她一扯他手臂,指了指东南角一个地方:“那里。”

十年过去,小摊竟然还在。

而且从摊前排队的情况看,味道应该是不减当年。

林惊墨认出来,里面忙前忙后的除了那对夫妻,还多了一对年轻男女,林惊墨记得他们有一个儿子,看来,是儿子和儿媳。

新添了人手,动作也很快,五分钟,排到两人,老板一抬头,先是愣了下,问程耀司吃什么,程耀司把林惊墨从身后推过来,她抬高一点帽子,一个个点,旋即站在旁边等。

程耀司低头问他:“还是那家?”

林惊墨说:“嗯,你没吃过?”

程耀司道:“我不喜欢吃油炸。”

“那完了,我们以后吃不到一块。”林惊墨跟他窃窃私语,彼此呼吸着对方弥散的气息,她说完这一句,见程耀司目光深灼地看着她,也意识到自己在说类似承诺的话,口罩下的脸颊慢吞吞的变红。

“你的五串。”老板裹了牛皮袋递过来,程耀司去接。

有人从身后戳了戳林惊墨的手臂,她回头,眼睛从帽子和口罩中的缝隙看她,戴着眼镜的女孩一脸小心翼翼:“小姐姐,请问你……”

“不是!”

糟糕!林惊墨慌忙扔下一句,狠拽程耀司的手:“快跑。”

戴眼镜女孩看着俩人绝尘而去的背影,攥着手里的十块钱纳闷:不想帮忙刷卡也不用跑这么快吧?

“好歹还给我剩了点……”

食堂到校门口,几分钟的路程,他们牵着手,一路狂奔到校门外僻静的地方,他手里的炸串都跑丢了几块肉,林惊墨扒拉牛皮袋,漂亮的眼睛看向他,语气兴奋又喜悦。

他一倾身,手指捏下林惊墨的口罩,吻她。

就在街边,人来人往的马路上,林惊墨也中了邪,由着他亲了足足两分钟。

最后,林惊墨喘着气,迎着他的目光猜测:“你是不是想在里面亲我。”

程耀司抚她的嘴唇说:“这提议很好,下次采纳。”

林惊墨气得踢他小腿。

马路对面数十米外,一辆车停留半晌,又无声离开。

……

进组前最后一次活动,是杂志社周年盛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