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墨听出他的意思,却没敢太放松,“以后也不会有人抓他吗?”

程耀司莞尔,朝着她过去两步坐在沙发上,“这要看你,看他,关键不在我,其实你来了,就知道要接受我什么条件,我说话算话的,淼淼。”

他再给自己倒茶,说到最后,抬眼看向她,林惊墨呼吸顿住,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后面两个音他发的轻,听起来也像“苗苗”,她怒火腾地点燃,不想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你说话哪次算话!”林惊墨被激怒。

没有一次算话!

她像被辜负了一次又一次的孩子,满肚子气要撒出来,弯腰手臂伸长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一个一个对准程耀司的脸扔了过去。

程耀司躲开头一个,抬脸迎上第二个,沙发配的抱枕用料实在,虽然是软的,砸过来却也有点分量,他站起来一捞她手臂,把人拖到沙发上坐下来,从后面搂住她。两个人贴近,林惊墨怒目圆张地瞪他,但程耀司呢,一点没生气,还是笑:“还没结婚,你就想家暴?”

林惊墨咬着唇,绷直的身子和程耀司的自在风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人的剑拔弩张总是难以为继的,这人能笑着把所有路给封死,她的撒泼打滚就成了小儿科。

她沉默下来侧过脸去,身上的香味却开始喧嚣,程耀司目光微闪,不动声色的收紧绕在她前面的小臂,“明天去整理一下证件,先办理个通行证,我带你去香城入籍。”

“为什么我要入香城籍?”林惊墨一愣,扭头跟他说话,才发现他的脸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凌厉的五官徒然就在眼前的侵略性,她心跳快了两下,要从沙发上起来,程耀司也不勉强,由着她几步蹿到对面。

她跑得再远又怎样,总远不过生死。

一想到这个,程耀司的便感觉肆无忌惮。

“为了结婚,但你作为艺人经常出国,香城籍其实对你更方便。”重点其实是前面一句,但程耀司有本事说得好像完全是为了林惊墨好。

进到这个屋子,几句话有一半都是在谈结婚,林惊墨的一点侥幸心里破灭,她刚要说话,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周砚征。

他出来了。

程耀司从她表情上揣测出是谁,习惯性翘起二郎腿,道:“我可以回避。”

林惊墨没搭理他,她一转身,带着手机找到卫生间,接通之前,她长长吁出一口气,穿不透胸口的闷堵,对面先出声:“淼淼,抱歉我临时有点事……”

“我知道你去哪了。”林惊墨打断他,刚才的深呼吸没用,她声音里还是带着飘忽的哽意,对面呼吸一下粗重,她颤抖着唇,指甲扣进皮肉里用痛感保持稳定:“周砚征,接下来听我说……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想你应该也会理解我,就算你不能,我也没办法了。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录过的那个语音人类真奇怪,他们擅长在城市开发各种直角,但却用最绕弯的方式来对待彼此。对不起,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里,我有很多事其实瞒着你,不够坦诚,你说你不是好人,我也一样,但连这一句我也不敢告诉你。”

“我很自私,也很庸俗,满脑子算计,除了长相其实一无是处,从前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一个完美的壳,大概就是我想象中很好的自己。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要减轻你愧疚或者减轻我愧疚什么的,我说的完完全全是我内心所想。我一点不好,对不起,现在才让你知道,这一点也很对不起。”

“我也明白,接下来你大概不会就这么算了,你要对付他的话,三年,五年,十年,我祝福你能赢,但请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为了你作为男人的尊严被冒犯去争去斗,而不是为了我……”

她一气说完,对面长久的缄默。

“为什么不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