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

她在窗户边张望,程耀司走到门前,抬手往上面一够,林惊墨目瞪口呆,还真被他摸到一把钥匙。

都到了这份儿上,叫他不要开门就显得很多余,林惊墨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手,二人进到教室里,那一瞬,林惊墨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怀恋,怅惘,又有一丝情怯。

她手指顺着桌面划动,桌面上有很多雕刻痕迹,都是一届又一届学生留下来的,就像那些未经修饰的琐碎的旧日时光。

她走到自己上一次踏入这间教室时坐的位置,第三排左侧中间,这里能看到通往操场的小路,春日,外面桃李不言。

她喜欢这个位置,所以每次考试后都要选这里。

以前她总奇怪,以为程耀司只是恰好喜欢她后面那个座位,兜兜转转这么久,她才明白为什么。

如果总坐她同桌会太明显,坐在前面看不见,只有坐在后面,既能成全他的思念,又能成全他的暗恋。

总之,就是个死闷骚。

现在班级的学生没有当初他们那么多,当初他们班上有将近七十个学生,一排一排座位挤得很近,留给学生的空地儿没多少,但林惊墨从没觉得挤过,大概也是后面的人给她挪了地方。

如今明显要宽松一些,林惊墨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愈发感觉奇妙。

她扭过去,程耀司也坐了下来,时间好像倒转,有很多昔日没在意的细枝末节也变得清晰起来,林惊墨问了一个自己曾经一直很好奇的事情。

“我记得你有一段时间,每次看见我,脸都特别臭,为什么呀?”

程耀司不知她说的是哪段时间,反问道:“什么时候?”

“就是高三刚开学没多久吧,我记得还穿夏天衣服呢,我一扭过来,你就冷冰冰的。”

所以也不能怪林惊墨迟钝的到后面才意识到他的白月光竟是她,你被那样的表情看几回,谁能想到那是喜欢呢?

程耀司想起来了,眸光一眯,那意思是你还敢提,凉凉道:“帮你回忆一下,小熊芒果糖。”

林惊墨愣了愣,随即扑哧笑了。

她侧着身子捏程耀司的脸颊:“哎呀你怎么这么小气,这也值得你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