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人员制定了救援方案,以防万一,他们决定从侧面突破。

一块块碎石和木梁被速度极快的搬开,如此一个小时后,才露出了原本的墙壁。

经过黑暗三十多个小时的围困,终于,有光透了进来。

林惊墨沉醉的看着空气中宛如精灵般飘逸舞动着的尘埃,她伸出手,用手指去触摸那道光线。

架承重条,砸墙,挖洞……

当洞口足够大时,几个人的手同时伸进来,招呼他们从里面出去。

林惊墨一下便认出周砚征的那双。

他是唯一去了手套的。

这样细小的差别,却让她心里一涩,她将手放到他掌中,下一秒,便从那狭窄幽暗的空间里被带出。

周砚征托住她,一下将她抱起,迅速打量她全身,微微的震动,林惊墨分不清是她在抖,还是周砚征的手在抖,他用唇轻贴林惊墨的额头,空出一只手抚她脸颊。

“没事了淼淼。”

他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反反复复的轻哄。

周砚征当然是不会管程耀司死活的,接到林惊墨,就一路抱着她将她带到了救援车上,然后叫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车辆启动,迎面与一行车队擦肩而过。

……

程耀司从里面出来时,周砚征已带着林惊墨离开了。

他们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倒像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困在这里。

程耀司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多好,他一直在低烧,精神一松懈,头就开始晕胀。

他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抬头,四周废墟成堆,头顶星河璀璨,眼前是寺庙院子里那棵大树。

神庙已塌,古树依旧,好似亘古以前就矗立于此。

……

“小舅!”

“程总!”

“程先生……”

程耀司看向声音来源,公司霓虹区负责人走在最前面,脑中忽然有些不合时宜的想起林惊墨的调侃。

他还在里面的时候,就告知了救援队他的名字,这里所有的救援队基本上都接到了通知,程耀司是在一级名单上,知道他的身份后,便告诉了负责搜救程耀司的队伍。

唐天与得到消息,立刻带着人过来支援,现在,看他除了神色疲惫外别的似乎没什么大碍,当即松了口气。

程耀司见到他却不怎么高兴。

弟弟生死不明,唯一的儿子还要跑去灾区,他几乎可以想到程耀宁女士怎么夜夜沾湿抱枕。

但当着公司高层的面,程耀司不会对他说什么,深盯他那一眼,已将所有要说的话都包含在了里面。

小舅舅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比起这般,唐天与宁愿他狠狠骂自己一顿。

“程总,你这脑袋的伤口得处理。”

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诡异的沉默,唐天与一惊上前:“小舅舅,你受伤了。”

程耀司凉凉地瞥了一眼陈为清,对方挑眉应之,镜片下一点清浅的无奈。

哎,家庭医生还得兼任情感调解员,这到底是哪个言情小说留下来的糟粕文化。

陈为清收起手电筒,用电子体温计对着程耀司一扫:“低烧,伤口发炎,你这伤口有点大,我建议尽快回东港做一个头部扫描。”

另一高层马上见缝插针的显示自己的存在感:“程总,飞机已经安排好了,您随时都能走。”

程耀司却道:“不急,我还有点事,对了,绍康怎么样。”

“刘助理受了重伤,现在还没醒。”

“那就先安排他回国吧,请最好的医生。”

几人说完,要簇拥着程耀司坐轮椅,程耀司冷着脸一扫,众人又把轮椅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