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颜云里雾里,却也隐隐感到他是话里有话,不动声色地嗯嗯,你说得对应和着,果然,萧磊鹤又说了几句后终于入了正题:“大家恭维我,说我爱提携新人,但旧人哪个不是从新人来的,互相帮助,互励互勉,路这么宽,蛋糕这么大,一个人也扒不住,颜颜小丫头,你说是不是。”

沈星颜心里咯噔一下,咬牙笑道:“您说的都对。”

……

同一天,八千公里之外的法兰克福,致达集团欧洲总部。

同样刚刚结束一场内部会议。

唐天与坐在椅子上,眉眼疏沉。

并购实施细则出现问题,他提出的解决方案在内部十三人表决会上只有两人通过。

新兴企业对家族继承式传位的嗤之以鼻,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表现的愈发淋漓尽致。

很快,唐天与就接到了程耀司的电话,东港那边应是凌晨两点,他知道这是小舅舅对他的关心,但这同样令他烦躁和抗拒。

他任由那电话响着,眼前的落地窗外不远处是笼罩在初冬温煦阳光下的美茵河,飞鸟低徊,碧空如洗。

有人对他说过,负担得起的才是真风景。

……

林惊墨早上被手机铃声叫醒。

身边没人,周老师已经去做早餐了。

两人现在基本上是同居状态,已经持续了五天,他家里自己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林惊墨顺手穿上睡衣,看了一眼屏幕,来电未显示是谁,但她认得后四位。

这么早打来?

林惊墨眼梢一抬,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到枕头下。

她走到周砚征身后,这人正在煎鸡蛋,几天下来,他做饭越来越有模有样,还买了器具,把鸡蛋煎成爱心状。

林惊墨蹑手蹑脚想吓他,但周砚征身后似长了眼,一只手拿着铲子翻鸡蛋,一只手背到后面准确地握住林惊墨的腰。

他的警觉性似乎特别高,每次自己的偷袭都失败。

不过有一样,却是次次都会成功。

林惊墨踮起脚去吻他耳后那处嫩薄的皮肤,周砚征的后颈一绷,呼吸却仍平稳。

呦呵,林惊墨侧目。

周老师进步惊人。

林惊墨不甘心,还有一种徒弟出师太快的怅然若失之感,这样想着,遂用舌尖抿着他的耳垂,牙齿细细磨咬。

腰侧被他箍着的地方越收越紧,周砚征稳稳当当地翻了下平底锅,把鸡蛋放进盘中。

“咣当“,随着平底锅跟炉灶的撞击声响起,林惊墨只觉得自己被人一提一送,大脑尚未反应过来,屁股已经坐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吧台上。

精瘦结硕的躯体带着火热的温度覆上来,林惊墨挺腰相迎,与他纠缠在一起。

俩人虽然每天都要去东大,但是从来都是分开走。

林惊墨坐公交车,三站就到,很方便。

这年头坐公交的人不多,上车基本上都有位置。

刷了二维码没多久,唐天与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喂。”

林惊墨知道自己对他有些绝情,那场极光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触动到她,可感动和动感情是两回事。

那边,他的声音沙哑不堪,还有些难掩的疲惫。

“嗯。你还没有给我备注吗。”

林惊墨道:“备注了的。”

“备注了什么?”

“黏人的学长。”

唐天与不满意:“改成黏人的老公。”

林惊墨难以想象从他嘴里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后颈莫名泛起一片小颗粒,“噫~我才不要。”

“黏人的男朋友。”

“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