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起身,放好宴青渠的酒后取来他的白酒,给田优和宴青渠各自倒了一指高杯子的三分之一。

轮到丁家良,陆展瞅着他情绪不对,将将倒了半杯就要停手,丁家良却不依不饶,硬是逼着陆展给他添满了。

四人举杯,陆展跟宴青渠郑重道谢。

“宴总,家良,我跟优优的事,多谢你们了。”

他放低杯沿碰了碰宴青渠的杯子,宴青渠对着他点了点下巴,“都一个桌子上吃饭了,就别叫宴总了。”

陆展吃惊,看宴青渠分外真诚,应声:“那,好,叫宴先生吧。”

田优学陆展的样子,跟着附和,“宴先生,谢谢。”

“行了行了,吃饭吧,饭都凉了。”

丁家良早已自顾自灌下半杯,辣得龇牙抽着气,抬手招呼他们。

三人放下酒杯,听话拾起筷子。

席间,宴青渠和田优都不怎么说话,陆展跟丁家良倒是偶尔来一两句,谈到新工作,两个人的话才密了起来。

“展哥,你跟陈国林合伙的事,定下来了?”

“嗯,想着他肯定有门路,虽然我是个生手,有他带着,比自己出力干外卖什么的能多学点东西。”

“门头在哪啊?”

“就还是我们干活那个开发区,陈国林说那边新楼盘不少,需求多,正好通了地铁,每天来回一个多小时,很方便。”

丁家良喝酒多吃菜少,田优在他边上,看他喝酒似牛饮,震惊地频频侧目,赶紧夹两块红烧肉到他碗里。

“家良哥,你多,吃点菜吧。”

宴青渠也斜眼过来,越过桌面探手,要去夺丁家良的酒杯,被他眼疾手快地躲开,一仰头,又喝空了杯子。

“我酒量好着呢,这才哪到哪儿。”他咽下一大口肉,并未理睬宴青渠,“对了,那就你跟陈国林两个人吗?”

陆展偷摸收起酒瓶藏在脚边,“还有一个,陈国林的亲戚吧,一个小会计,就我们三个人,他最近跟我提,说要再找个人。”

丁家良的注意力终于从酒上转移过来,努力撑起要下坠的眼皮。

“还要找个人啊,找我怎么样?”

“好啊!”陆展挺直了上身,两臂往桌上一搭,“家良,要是你的话,那这事就好办了,陈国林那边肯定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干,就跟之前一样,我也好有个商量照应,真的,就这么说定了?”

“嗯,就跟之前一样。”

丁家良开始犯迷糊了,把酒杯倒竖过来,上下倒弄。

“没酒了。”他在桌面上逡巡一遍,没找见酒瓶子,撑着两手要起来。

始终没作声的宴青渠放下筷子,摁住他的手,声音低沉,“丁家良,不许再喝了。”

旁边两人见状,都跟着劝,丁家良翻了宴青渠一眼,把手嗖地抽出来,然后,安分坐回座位。

“展哥。”他忽地像是又清醒了,失落地喃喃:“要不,我还是不去了,没干过,算了吧……”

陆展不明就里,但对着这样的丁家良也不好再问。

“那,那好吧……”

一顿饭吃了快一个半小时,结束后,宴青渠套上外套要走,丁家良的酒劲却上了头。

他张牙舞爪地像要发功,宴青渠上前去扶,被他毫不留情地在手背上来了一下,田优过去抱着他的胳膊,弯着腰,要架他去次卧。

“先醒醒酒,再走吧。”

宴青渠沉默着,却把穿到一半儿的衣服又脱了下来。

陆展帮着田优把丁家良安顿好,回来就看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弓背坐在沙发,两手遮额头的动作。

他陪着丁家良,也喝了不少,现在脸颊微微发烫,人没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