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抱歉,是我失约了。”

“我们下次再约……当然是我请,地方您订,具体我们见面说。”

“今天……”他扫一眼丁家良,“家里有点急事。”

“好,那先这样,肖总。”

丁家良的眼神是涣散的,他还没从刚才宴青渠为了他与他妈势不两立的场面中缓过神来,宴青渠又要为他爽约。

他过意不去,慢悠悠说:“你去工作吧。”

瞬间,宴青渠又如惊弓之鸟,僵硬紧张地脱口一句:“干嘛?”

丁家良会意,被他握着的手快没知觉了,他尽力回握了一下他,“我说了不走了,你别耽误了要紧事。”

宴青渠的呼吸这才慢慢缓和下去,他的目光垂落到两人交握的两手,些微放了放,然后搓着丁家良干涩的指尖来回揉。

“不去了,累了,回家。”

到家是中午,暴雨过后云开雾散,日头直射大地,丁家良从空调车进到空调房子,丁点没晒到。

进了卧室,宴青渠终于舍得放开丁家良的手,他去脱那件潮湿外套,外套落地,下面一层是肩膀胸口都湿透了的衬衫,下层奶白皮肤清晰可见,黏在身上,脱时有拉扯的丝丝声。

眨眼间,宴青渠把自己剥了个精光,他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又盯上了丁家良的衣服。

丁家良今天在灰色短袖外加了一件卫衣外套,因为百度上说飞机很冷,裤子是工装裤,口袋多,也宽松,穿着舒服。

“睡觉。”

宴青渠走近着问,丁家良还没想好怎么回,他直接上手抓他外套帽兜,一扯一脱,开着前襟的外套擦过胳膊掉在地上。

此情此情,卧室,脱衣服,宴青渠急不可耐的表情,丁家良往那方面遐想,也是理所应当的。

电光火石间,腰带扣也被他拨开,裤子也没了,他就比宴青渠多了件短袖,贴身的,莫代尔棉,薄薄一层。

说实话,他还没准备好,跟真实的宴青渠做。

正欲开口,宴青渠却环着他腰,一个吃力,两人双双栽进柔软鹅绒被里。

宴青渠摸到遥控器,按下去,窗帘从两头闭合,双层严严实实,夏日正午变成让人昏沉打瞌睡的傍晚。

他把遥控器随手扔地上,侧身,两手缠住丁家良的胳膊,下巴窝在他肩头,大腿豪迈地横跨他两条腿,固定住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被子一掫,盖住两人。

宴青渠的声音懒洋洋的,眼皮舒展地合上,声音困顿。

“吓死我了,先睡会儿。”

他果真老老实实地,说完这句,马上呼吸就沉了,剩下想多了的丁家良在原地,心口的鼓,半天都没停下来。

他斜眼,宴青渠一张俊颜紧挨着自己,浓密的头发和眉毛,鼻梁又高又直,自带唇线的薄唇紧抿着,他睡得很熟。

丁家良放轻动作翻身,跟他脸对着脸,偷偷弯唇,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不知几点,被窝里闷热,是宴青渠传过来的,丁家良散热掀了被子,耳边,宴青渠立即不满地呓语,“冷。”

丁家良睁了睁眼,眼前赫然一张大红脸。

宴青渠紧锁眉头,脸上大大小小的汗珠凝成一片片,在幽暗的室内反着光。

“冷。”宴青渠又说一遍,丁家良忙伸手,去探他额头,不出意外,直烫手心。

他一个精神就要下床,脚刚沾上地毯,腰被人拖住了。

烧得迷迷糊糊的宴青渠,手臂箍在他腰际像烙铁,他不顺畅地喘着粗气,“你去哪儿?”

丁家良回首看他,“你发烧了,我去拿药。”

“你别走。”

“我不走,我去给你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