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冷笑。

月光下,桃花纷飞,一只湿漉漉的黑猫被粗绳绑住,吊在桃树上,左右晃荡。

黑猫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哭道:“呜呜,主人,离奴知错了,离奴再也不敢打碎东西了……”

里间中,烛光下,白姬坐在青玉案边,她的身边放着一大堆竹简和羊皮卷。--这是她刚从仓库中翻出来的记录上古法术的古籍,她想从中找出粘合花瓶,让光臧和狮火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办法。

白姬在灯火下一卷一卷地翻看,神色严肃。

元曜不认识竹简和羊皮卷上奇异的文字和图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坐在一边,托腮望着白姬。

时间飞逝,弦月西斜,元曜困得呵欠连连,白姬仍在认真而快速地流览古籍。元曜见了,心中有些欣慰,她真心地在关心光臧和狮火的安危。其实,她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白姬瞥见元曜在打呵欠,道:“轩之困了的话,就先去睡吧。”

元曜擦了擦眼睛,坐直了身体,“小生不困。”

白姬继续埋头看书。

元曜随手拿了一卷羊皮看,上面的西域文字他完全看不懂,但他觉得这样陪伴白姬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呜呜,主人,离奴知错了,离奴再也不敢打碎东西了……”后院中隐隐传来离奴的哀求。

元曜心软了,向白姬求情:“离奴老弟也知错了,它又还在生病,这也都吊了两个时辰了,还是放它下来吧。”

白姬道:“吊到天亮。无规矩不成方圆,无严惩不足以长记性,我罚离奴不只是因为它打碎花瓶,更因为它不诚实。打碎了花瓶,却不告诉我。因为它的隐瞒,光臧和小吼如今生死未卜,无法回来。唉,光臧如果回不来了,我无法向天后交代。小吼如果回不来了,囚牛、睚眦、狴犴这三个急性子的家伙会来拆了缥缈阁。轩之,一想到这些,我就苦恼。”

你不打欺骗光臧国师和狮火去花瓶上的鬼主意,哪有这些苦恼?!离奴老弟固然不对,但害得光臧国师和狮火回不来的罪魁祸首还是你自己!元曜在心中道,但他在嘴里只敢这么说:“事已至此,惩罚离奴老弟也没有用,苦恼也无益,不如放了离奴老弟,静下心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呜呜,主人,离奴知错了,放了离奴吧……”离奴又在后院苦苦哀求。

“白姬,饶了离奴老弟吧,它还在生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