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一下,还是将初空放在了寒空破碎的尸体旁边。
一只受伤的蝉沉默地望着另一只死去的蝉,四周安静如死。
过了一会儿,元曜打破了沉默,道:“初空老弟,把寒空老弟埋葬了吧。”
初空幻化成人形,瘫坐在地上,木然点头,道:“埋在这棵大槐树下吧。”
元曜在树下挖了一个小土洞,将破碎的寒空埋进了洞中,盖上泥土,堆起了一座小坟。
初空对着寒空的坟墓喃喃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寒空。因为小雪已至,快要看到冬雪了,我太过高兴,太过兴奋,大声地唱歌,才引来了那些调皮的孩子。他们想捉我们。我失去了脚,没办法逃走,寒空是可以逃走的,但他没有独自逃走,他拼命地想背着我一起逃,我们才会都被捉住了。都是我的错,明明很快就可以一起看到冬雪了啊--”
元曜劝道:“事已至此,自责也无用,寒空老弟拼命地保护你,并不是想听见你自责。你要坚强起来,连同寒空老弟的份一起活下去,用你的眼睛替他看冬雪。”
初空擦去了眼泪,点头:“没错。寒空不在了,我更要等到雪落,看一看我们梦寐以求的冬雪,然后再去地下见他,讲给他听雪是什么样子。”
元曜把初空送到了树上,安慰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三天之后,气温骤降,长安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灰沉沉的天空中,六出冰花缓缓而落,美丽得如同梦幻。
白姬、元曜坐在火炉旁,一边喝茶,一边听雪。
雪花落下的声音中,似乎竟有一声声蝉鸣。
元曜道:“下雪了。初空老弟一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