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缺钱,我可以给你一百块打车回家。”裴中恺并不吃这一套,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纸币。纸币被小米抢走,抛下一句“再见。”扭身跑进了酒吧。夜风吹起头发和裙裾,主人却并不介意。裴中恺点了支烟,招了出租车,心想,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女儿直接打断了腿锁家里,年轻人没这么玩的,女孩子放荡终究是自己吃亏。想完了又失笑,原来自己已经从非主流回归了主流,这样的想法怕是十几年前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时间他们的真不是个东西,可谁都不能不服。裴中恺心里骂句脏话,抬头看师傅正回头瞅了他,“到底去哪儿?”

第9章 生病记

睡了一天一夜,嗓子疼得要命,顾许幻半夜爬起来幽灵一样地穿过珠帘想找口水喝,脚下的狗剩儿感觉到主人起来喵呜地叫了,从手术回来到现在顾许幻基本上没有理它,像出差一样地上放了几碟猫粮和水。

顾许幻蹲下身,黑发簌簌地掉到前面,扯亮旁边的灯看看狗剩儿的伤口,还好,手术后差不多一天了,拍拍猫儿的脑袋站起身,拿起水杯喝水的瞬间想起这个杯子曾背裴中恺用过,含了一口水冲到洗手间吐掉,又拼命地漱口,折腾了好半天抬起头,把垂下来的头发拢到脑后,却被镜子里的自己下了一跳,惨白的脸,红肿的眼睛,凌乱的头发,原本粉润的唇也变得苍白,爆了皮。

真子再现,这是顾许幻第一个想法。顾许幻看着镜中的人嘴角弯起,眼睛却殊无笑意,呆了半天,弯腰认真洗了脸,又拿了木梳细细地把发尾的纠结梳开,然后从发根轻轻梳到发尾。由于头发是自来卷,顾许幻索性烫了头发,密密的缠绕的卷发服帖地顺在脑后,许是清水滋润了肌肤,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一些。

眼睛下移才发现胸前点点淤红的印记,脖颈处肩头都有,在洗手间惨白的灯光下映出妖艳的情愫,抚摸了处处红殇,闭了眼睛想起数小时前的疯狂,于事无补的反抗到任人宰割的侵略再到自暴自弃的纵容,身体的微妙变化让顾许幻害怕迷惑,女人到底是什么,怎么可以前一刻恨极面前的男人,后一时又会任其予取予求享乐其中,难道身体的欢愉会背叛自己的思想和心脏?

再睁开眼,厌恶地看了镜中如维纳斯般美丽的身材,骨肉亭匀,纤细得当,凹凸有致,从来不去多注意这被别人羡慕的资本。上大学的时候去学校浴室洗澡总是容易遭到窃窃私语,或是嫉妒或是羡慕,有一次居然有女生靠过来状似无意地蹭了她的身体,顾许幻恶心的要命急忙躲了开,后来有人说那些人算是性取向和大家不同的女生。如今这副皮囊也终究被人要了去,落了痕迹,即使美好又如何,画皮自有一副颠倒众生的皮相,那又怎样。打开水阀,匆匆洗了澡,坐在书桌前小心翼翼拿出一本速写本,笔筒里抽出一只铅笔对着地上的狗剩儿涂涂抹抹。

其实顾许幻是喜欢画画的,别人只当她没有任何爱好,除了业务能力强其他可值得称道的乏善可陈。在福利院的时候顾许幻就喜欢拿小小的废铅笔头在报纸上乱画,福利院哪里来的兴趣班,能让你活命能让你上学已经够不错了,没有精力和财力搞什么德志体美劳全面发展,所以顾许幻也只能是看宣传委员神气活现地在地上铺了比人还要大的白纸在上面用彩色涂抹,自己在一旁强忍了羡慕背书习字。上大学的时候去了几次广告系搞的西方绘画技巧入门讲座,才开始正式拿起纸笔试着涂鸦。不过在人前显摆的心情早就没有,只剩下心绪不宁时候排解郁闷的出口。工作以后有了多余的钱顾许幻便多多光顾起京城各处的画展,无论是798工厂中搞的个性十足的现代抽象派还是国家各种美术馆的典藏精品展,有时间总会去看一看,比较起来她还是喜欢文艺复兴时期的画风,生活的美无处不在,尽管虚空夸张,可就是透着让人快乐的气息,她,顾许幻,背景不详,父母不知,出生贫困,过去的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