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送我,我不方便开车。”仍是老套地耍赖。
“来点儿新鲜的好不好,你程咬金啊,就那三板斧。”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笨。
“说什么你都猜得到,干嘛还费脑筋。”简直是无赖中的无赖。
“我今天去大使馆的,你不用等我。”顾许幻想了想还是说。
裴中恺明显一愣,在粥碗里慢慢搅动的筷子也停了下来,“你还是要走?”
“这是工作,我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你放心走好了,家里我来照顾。”裴中恺看顾许幻睁大的眼睛看自己,点点头,“对,我来照顾狗剩儿,如果有时间我去美国看你,不就是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嘛。”
顾许幻是准备花些时间和裴中恺打太极的,没想到裴中恺居然配合,好像对着高手憋了一身内力,打出去才发现对方压根儿就没有动手的打算。反而有些怅然。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顾许幻接到裴中恺打来的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顾许幻拒绝,裴中恺哀怨地说你都要走了,为什么不能抓紧时间多在一起。
电话那边是沉默,顾许幻不说话,裴中恺的心又一次提起来,什么结婚不结婚,媳妇儿不媳妇儿的,突然觉得没有把握的害怕,一旦知道自己的感情底线,就开始计较对方的态度,一丝一分地敏感起来。耍宝玩赖继续不下去,新学的招数还没有习惯,伪装太不容易,不由得屏住呼吸。
有多少秒过去,或者仅是几秒,如何感觉永无止境。
那边终于开口,顾许幻轻轻说,我没去。
像溺在水中的人就在坚持不住的最后一刻被拖到空气中,裴中恺应付过那么多谈判,常常会在低气压下冷静自持地等待不确定的结果,今天却不能够,前一刻的濒临绝望被我没去三个字砸得粉碎,落地生出希望的嫩芽,迅速生长开花。
沉默,仍然沉默,终于得到回应,仿佛累极,说得小心翼翼,许幻,可以见面吗?
现在不行,我得陪霍华德接待总部来的人。
有心灵感应的人总会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刻抬头。
顾许幻走到裴中恺的车旁敲敲车窗,即使是在黑影里她也能感觉裴中恺的眼神亮亮的,如同夜空的星光,车窗缓缓降下来。
“快熄火吧,你现在是小区公敌,空气都被你的尾气弄脏了。”
裴中恺跳下车,“那你跟我走吧,这里的人都知道与你有关。”
小巧的唇温润柔软,仿佛是专为吻而生,能够再次拥抱,可以再次触碰,或许就是好得不能再好的运气。
其实是有钥匙的,可还是选择在酷热的车里等着。
两个人的身体是如此熟悉契合,只是轻轻一触便点燃了如火的热情,空调里喷出的冷气都不能降下一分。
绿色的床单衬得象牙色的皮肤玲珑剔透,脸上飞起霞色,像是一朵白色的睡莲吐着粉色的花蕊开在一片油油的碧绿莲叶上。裴中恺仿佛采莲人,划破绿色采撷那朵妖娆的白莲。
白莲悠悠颤颤随着小船荡荡沉沉,细细喘喘,一声一声勾人魂魄,采莲人驾船摇橹,徐徐急急,一下一下游刃有余。如果相思可以堆积,定如山峦高耸,如果相爱可以流淌,早已漫天漫地。
裴中恺轻轻重重地啃咬顾许幻的背,伏在床上的人娇娇地笑着懒散地躲了躲,“你是属狗的吗?怎么总喜欢咬人。”
属狗的人勤勤恳恳圈下自己的领地,“你倒狠心,说分就分,也不管别人。”
顾许幻失笑,“说来是报仇啊?你不很享受吗?我看有心思教书育人,心情不错,哪来的怨气。”
不提还好,提到了裴中恺就恨,差人给他送衣服,当他没衣服穿,还是当他没人管,还不如一剪刀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