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付账,电话响,看都没看接起来,“喂?”
那边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是顾许幻吗?”
“我是,请问哪位?”肩膀和侧脸夹着手机,自己声音因咳嗽变音变得厉害,别人听不出来很自然。
“你到底搞什么,嗓子怎么成了这样?”裴中恺那边一声压着怒气的吼,顾许幻总是给他“惊喜”,只是半个月不见而已,曾经引他迷恋的女翻译的完美声音就变得如同走音的钢琴。
顾许幻也听出来是裴中恺,手里把零钱塞到钱包里,“感冒了,你找我有事?”
“看你出国没有。你感冒怎么会这么严重?”
“狗剩儿你也不用关心了,我也一时半刻出不了这国门。没有其他事情先挂了。”顾许幻心里忽地热一下,却还是冷漠地说。
“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你要干什么?”顾许幻顺口回答,又警觉地问。
那边的手机却已经挂断,只有嘟嘟的忙音。
收好手机,拎着购物袋往家挪。到单元门前已经累得气喘,忍不住又是一阵猛咳,肺里的空气只有往外排的,新鲜的却吸不进来,正难受间,有人在背后轻轻地敲,舒坦了好多,低垂的头看地上那双男性的脚,知道是谁。回身要推开,却被顺势带入怀里。
顾许幻也顾不了许多,伏在裴中恺的肩头又咳了一会儿,这口气才好不容易顺平了,刚要说话,耳边却有热乎乎地沉沉的声音,“咳得人心里难受。”
一时不知说什么,身体也咳得头发晕,脚无力,顺着裴中恺的力道上楼回家。
瘫软在沙发上看裴中恺把超市买来的东西整理到冰箱和厨房,狗剩儿在裴中恺的脚底转来转去,原来小小的猫儿也存了思念的心情。
没有合适的语言索性不言不语。
裴中恺拨了一个电话低语几句,然后踱到椅子前坐下,看顾许幻一直随着自己身影不停转动的眼神在一瞬间避到狗剩儿身上。
“直接叫了外卖,半个小时内应该送得到。你说你,学什么不好,偏学减肥。你看看现在样子还能看吗?”裴中恺拧眉看顾许幻,这身体大概也没什么可瘦的了,有种冲动想掀起衣服看曾经美丽的躯体是否还在。
委屈和辛苦终于忍不住,顾许幻坐正身体,“你凭什么说别人就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就那么武断,我瘦不瘦也不关你的事情。”
裴中恺却笑,“身体瘦了,脾气倒见涨。我也不过猜测,什么武断不武断,你就这样想当然我,如果我再说下去是不是又给我扣顶不尊重人的帽子。”
“你还有理了,别以为帮我忙,就该着你了,我没必要受你的说教。”看着裴中恺偏开头笑,眼里却流露致命的温柔,顾许幻的心开始发慌,她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
“没发现吗,只要是你强词夺理就一定表明你有些心虚。”裴中恺把椅子拉近一些。
“那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心虚?”顾许幻忍住要尖叫的欲望。
“觉得错怪了我,伤害了我,想道歉挽回。”裴中恺平静地看着顾许幻。
“你不仅独断而且自大。”顾许幻觉得刚刚平复的情绪又有点儿上火,“我向来自知,错怪了别人自然会反省自己,总不会像某些人自以为是的毛病。”
“许幻,我们之间的对话似乎总在打压对方,我也希望改变这样的方式,你说我不尊重你,可是你觉得这样对待我能算是尊重吗?不和我商量,不征求我的意见,甚至不提前告知,只有一句话,然后就结束。在一起是两个人说开始的事情,你不也独断地结束吗?”
“不合适就结束并没有什么错,如果你觉得我的做法不合适,那么我们可以以客气的方式重来一遍。”
“可是我不同意,即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