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影闪过,顾许幻想不出鲁海丰找她会有什么事情,鲁蘅的婚姻问题应该算是按着家里人的要求圆满进行着,若是问她上次鲁蘅来北京的事情的确也乏善可陈,估计鲁海丰知道得比她还多,难道是上次岳中泄密事件?顾许幻打了个冷颤,又放松地笑一下,怎么可能,鲁蘅能说一声对不起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指望着鲁海丰为自己平冤昭雪简直是做梦,该解决的当初都已经收场了。

偌大一个包间里只做着鲁海丰一个,顾许幻不知道该不该客套地握手,犹豫间,鲁海丰已经主动伸出右手,“学英语的人大概都知道西方的礼仪,我这男士先伸手实在是冒昧,但国情不同嘛。”

顾许幻松一口气,“确实是,我们学来学去都小家子气了,邯郸学步就是说我们的,鲁董事长见笑了。”

“嗨,公务之外就不那么客气了,尊我一声长辈,就叫我一声鲁伯伯。”鲁海丰满面和气。

“您出差吗?”顾许幻应一声问到。

“算是,时间比较宽裕想起来也还算有个熟人就找你解闷了,不嫌老人家烦吧。”

“哪里,鲁伯伯日理万机还惦记我,倒是我不好意思了。”

果然只是随口聊聊,只不过聊得比前几次细一些。

除去工作之外,鲁海丰的确是很好的长辈,关心不轻不重,足够顾许幻体会到鲁海丰长者的慈爱,话语不多不少,恰恰好让顾许幻放松舒适起来。

“吃得惯吗?是北方菜系。”鲁海丰给顾许幻盛一勺鸡汤煨的白菜。

“这几年也习惯了,其实胃口哪有那么刁,时间一长什么都觉得有味道,毕竟生存事大嘛。”

顾许幻本是开玩笑,鲁海丰的筷子却是一停,“你小小年纪也的确不容易。”

虽又提及自己的过往,顾许幻却并不觉得生厌,只是淡淡一笑,“所以觉得现在很好,就不挑了。”

“你的名字起得很有玄机,最开始听小蘅许幻许幻地叫,实在想不到是这两个字。必定是父母留下的吧。”

“哪有什么玄机,只是听院长说是入院随身带的东西里夹了的。”顾许幻有点儿恍惚,为什么会对鲁海丰说这些,难道是因为喜欢鲁蘅,自然对鲁海丰有了亲近之心,还是惊爆了一次秘密之后心灵已经松懈,像一个圆鼓鼓的气球寻到一个出气口便再也武装不了饱满。

“虽然我这话说得不痛不痒,让你想起以前的不愉快,但是从为人父母的角度看,一定是都有说不出来的苦楚,你也别想太多了。”鲁海丰的声音透着苍老和一丝隐隐的疲惫。

顾许幻抬头看着鲁海丰。

“想必小蘅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也实在没想到小蘅对我们安排的相亲全盘接受,而且两人私下就订了婚,弄得双方老人倒接受不了事实。虽然愧疚,不过我也觉得这是不错的选择。”

“只要她想得开就好了。”顾许幻复又低头,她不是鲁蘅又怎么替鲁蘅抱怨。

“我也就是说说,你也不用和小蘅说起,只怕她会反感。”鲁海丰揉揉太阳穴。

“这个您放心,我想她应该也是甘心了。”这样传递出的信息应该没有错吧。

“你呢,你怎么想这件事,她的感情恐怕你也知道得最多。”

“鲁伯伯,鲁蘅想得通不就行了,我的想法又没什么,再说我支持鲁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