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中恺发现顾许幻不仅当他是陌生人,而且当他是透明,刚才美艳的情景就被反感冲击得烟消云散,略作暧昧地“顾小姐,怎么不认识了,你不会只在那种情形下认得出我吧?我不过是穿了件衣服。”

齐晖和女孩子都转了头看裴中恺,这是哪一出,齐晖心里明白,指不定又是裴中恺的风流账,怎么这个城市的极品女人都跟他有瓜葛,都跟他上过床?

顾许幻的脸从剔透的象牙白色瞬间变得通红,眼睛看着裴中恺似乎要冒出火来,可她偏偏就找不出话来对付,英语的句子和汉语的词语她可以游刃有余,搓扁捏圆,只是对着这样的流氓无赖,跟他讲,就是自己把自己看低了,可是心里一口恶气还是憋着,“我的确没认出来,麻烦您把衣服都脱了。”

裴中恺脸青一下红一下,这个女人明明是个刚经历男女之事的女孩儿,怎么说话也这样混不吝。

裴中恺把车开得虎虎生风,齐晖和女孩子都不吱声。突然,女孩子叫了声,“哎呀,齐晖,房子还有把钥匙在你身上吧?”齐晖掏了钥匙包出来果然上面,那是为了两人欢好方便用的。

齐晖拆了钥匙下来刚要给女孩子,却被裴中恺一把夺了去,“我来。”

第5章 猎物记

齐晖没敢说话,他知道裴中恺是真的愤怒了。都怪自己找他干什么劳什子的搬家。

齐晖是刚卯足了劲儿追到手一个舞蹈学院的女孩子,正处于蜜月期,女孩子就是顾许幻的房客。所以对于女孩子的要求无所不应。他们这帮人都奉行了及时行乐的速食享乐主义,大家合即来往,不合则散,死缠烂打、哭哭啼啼,还真不是他们看得上的。女孩子也很精明,租房子的钱明提出来让齐晖出,出就出,愿打愿挨的事情,到时候俩不相欠。

裴中恺是齐晖的发小儿好哥儿们,听说齐晖换了个会跳舞的女孩子,且据齐晖说床上的姿势可以达到《色戒》的复杂和高难度,存了看乐子的心理非要看一眼人家女孩子,所以周末放了总监的身架子跑来当车夫兼搬工。

在来的路上,裴中恺取笑齐晖,一定是受了电影的蛊惑,小心骨折,人家女孩子天天练柔韧性,他齐晖可别老胳膊老腿儿折一件两件的,不值当。

齐晖挥拳,说,你就好,后宫走马灯似的换个个还是白骨精,我说你就不烦,白天对了白骨精,晚上还对了白骨精,不觉得乏味,一个个假模假式的,外企干了活倒真他妈的好像自己是假洋鬼子了。齐晖这么说是原因的,有一次裴中恺的一个白骨精相好以貌取人让同是在门外等裴中恺的齐晖帮她拖箱子,还给了他二十块钱,并且高调地说有十块钱是小费,不用找了。

裴中恺说你偏见,白骨精有什么不好,品味高雅,高山流水,谈什么都能接下去,估计你跟你那舞蹈学院的女孩子还有文艺团体的女青年是到不了这个层次的。

齐晖反唇相讥,是啊,我们只谈情,不谈话,上床就做,年轻,可以做到>

裴中恺悠悠地说,我说你就不懂古董的好处,十八九、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就好啊,别看年轻估计懂得未必比你少。白骨精有白骨精的好处,谈话是可以升华爱的。

说话的空间当儿,裴中恺想到过去的好几个女性朋友,表面是一副正襟危坐、凛然不可侵犯的圣女贞德,实际上却是一副欲求不满的轻狂,甚至一边可以以最露骨的方式要求你去爱她,一边可以喝了红酒和你谈十四行诗,谈叶慈。怎么可能乏味。只有齐晖这样土著才会只盯了年轻幼齿的女孩子。

那个可以将身体拧巴成任何形状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了话题,要么怎么就古董好呢,年纪大点,在职场上混了几年,言行举止必定是知进退的,不像这二十岁的姑娘还当她是世界的一切,抱个洋娃娃以为所有人都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