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自主,其他的任何事情不都仰仗各式各样关系的维系,上下之间,同事之间,客户之间,偏偏这个顾许幻像个刚硬的石头去碰。当然他也能想到对别人顾许幻未必这样毫不留情,但差别又有多大,看她对团队里其他人的态度就知道,一样的不合群。

压下心底的火意,“你现在做什么?”

“校稿,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校稿,不好意思。”顾许幻顺带把刚才的不礼貌解释了。

在裴中恺看来这是顾许幻第一次这样谦和地和他讲话,对于他她向来以为任何态度和话语都是应该的,从不假言以色,厌恶和不和总是摆得明显,刚才话语里的道歉是从未有过的服软,让他心里多少舒坦一些,话语也不似刚才的客气。

“你一个首席翻译在做校稿的事情,虽说工作不分贵贱高低,你倒是能泰然处之。”

“你不用来奚落我。你是不是想说,什么都被你猜对了,你的处事哲学并不适合我。”顾许幻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跟裴中恺说这些,语气里带了些自嘲和防守,还暴露了一点真实的心境。

裴中恺感觉到顾许幻透出的苍凉和无所谓,本想开的玩笑半道儿收了回来,“乘人之危倾销自己的观点不是我的行为,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坐而论道给你上堂课,哦,不,和你沟通沟通。”

顾许幻被裴中恺后面的用词逗笑,又想到上次他给她上课的时候的情景,正是她的拒绝接受引发了接下来的无可控制的局面,又觉不能笑,找了个话题岔开,“衣服我洗好了,还你吧。”话出口才觉不对,要躲开那天的事情,结果话题开了头还是在原地打转儿。

裴中恺倒没想那么多,“都说是你的了,你要是不穿也行,直接扔垃圾桶,我要它也没用。”

“无功不受禄。那个牌子太贵了,几乎要我一个月工资。”要扔也是裴中恺的事情,她无权处置。

“我怎么就觉得有功呢?”裴中恺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里“嘟嘟”的响声,似乎都能看到顾许幻气急败坏羞愤不已的样子,好心情地收了线。

顾许幻红着脸挂掉电话转身却看见申卫国在不远的身后,心里想不知刚才的话被听到多少,想想自己的话即使被听到也没有诋毁侮辱领导的成分,心里坦荡,走过去,“申董。”

“什么牌子的衣服要你一个月工资?”申卫国脱口问,带着笑,故作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