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犀楼里,元曜和韦彦盘腿坐在罗汉床上,韦彦的娈童南风给他们端来了茶水。南风的手臂上缠着绷带,还隐隐浸出血迹。

韦彦见了,道:“南风,你手上有伤,这种端茶送水的活儿让仆人做就是了。”

南风道:“一点小伤而已,公子不必担心。刚才听垂花堂那边的仆人说,小姐已经赶回家了。”

韦彦点点头,他想起了什么,又忧心地问道:“帝乙锁好了吗?”

南风愁道:“锁好了。可是,并没有什么用,恐怕今晚还是老样子。”

元曜忍不住了,问道:“丹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韦彦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一件事与二娘有关,一件事与帝乙有关,先说二娘的事情吧。”

元曜问道:“韦夫人出什么事情了?”

韦彦道:“昨天二娘去南郊凌霄庵还愿,在凌霄庵住了一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变得不生不死,昏迷不醒。今天早上,凌霄庵的尼姑和仆人们把二娘送了回来,父亲急忙请来了大夫,大夫也诊断不出任何病症,束手无策,父亲十分着急,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元曜大惊,道:“这种疑难杂症的事情,大夫都解决不了,你找小生恐怕也没有用……”

韦彦道:“轩之,你在缥缈阁中各种奇怪的事情都见过,说不定有办法,先去看一看吧。”

小书生道:“看一看当然可以,如果小生能够效力,也定不推辞。”

韦彦先让仆人去垂花堂禀报韦德玄,然后才带小书生过去。韦彦、元曜离开燃犀楼,打着伞穿过花园,来到了安置韦郑氏的垂花堂。

垂花堂外仆从站了一堆,还有两个提药箱的大夫,人人脸色惊恐。

垂花堂的内室里,韦郑氏躺在床上,韦德玄一脸愁容地站在轩窗边,韦非烟坐在床边泣不成声。不远处,一个尼姑和两个仆妇瑟瑟发抖地站着。

韦彦、元曜向韦德玄请安,韦德玄叹了一口气,老泪纵横地道:“家门不幸!又遇上了怪力乱神之事!元世侄颇通这些子不语之状,你且去看看你伯母到底撞了什么邪吧!”

元曜作了一揖,道:“世伯万勿太忧心,小侄定当尽力。”

元曜走到罗汉床边,韦非烟泣不成声地道:“元公子,你一定要救活我母亲呜呜呜”

韦郑氏躺在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

元曜轻声说了一句:“告罪了。”

元曜把手伸向韦郑氏的鼻子,韦郑氏的皮肤触手冰凉,但鼻端尚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韦彦问道:“轩之,你见过这种情况吗?”

元曜道:“小生并没有见过。伯母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旁边站着的尼姑叫慧清,是凌霄庵派来送韦郑氏回来的。慧清见元曜询问,双手合十,答道:“阿弥陀佛,这件事情颇为……难以启齿。佛门清净地,本不该,但是……”

慧清望着韦德玄,吞吞吐吐许久,才道出了原委。

昨夜,韦郑氏夜宿凌霄庵,一切都没有什么异状。

半夜时分,万籁俱静,有一个起夜的小尼姑慧觉从茅房出来时,看见了一个男子跟一个女子在花丛之间拉拉扯扯,形状亲密。

慧觉吓了一跳,她定睛一看,男的她不认识,女的她认识,正是客宿庵中的韦郑氏。

慧觉年纪小,一时之间吓得愣住,又不敢喊人,只觉得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慧觉发愣的时候,男子跟韦郑氏突然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慧觉胆小怕事,就假装没看见这件事情,偷偷地回去睡了。

第二天,韦郑氏的丫鬟发现韦郑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