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原来,苮族人并不是人类,他们是苮草的后人……”
元曜听得有些懵,忍不住打断巫医,问道:“什么叫苮草的后人?这苮族人都是苮草妖怪吗?”
巫医摇头,道:“不是妖怪,他们是人类,只不过他们是半人半苮草的存在……”
元曜还是有些懵,眼神十分迷茫。半人半苮草,却又不是妖怪,这样的存在让人很难理解。
离奴见元曜神色迷茫,便道:“书呆子,这很好理解,苮族人都是植物人。”
元曜问道:“离奴老弟,什么是植物人?”
离奴道:“就是既是植物,又是人呗。”
元曜仍旧不明白,还想继续追根问底。
白姬道:“好了,轩之,离奴,你们俩先别聊植物人了。巫医,你继续说。”
巫医陷入了回忆,神色悲哀。
“我和阿萝私奔之后才知道,苮族人是苮草的后裔,是半人半苮草的存在。苮族人有能通鬼神的异能,但是族人们必须群居,才能正常生存。苮族人无法离开族人,独自存活。一旦离开族人,他们的生命力就会快速地枯竭。这就是苮族人命运的诅咒。阿萝跟我离开南疆之后,她的生命力逐渐丧失,逐渐变得衰弱。后来,因为怀孕生育,耗损过甚,更加速了她的衰亡。生下羽儿之后,她便一直卧病在床。我常年行医,通晓医理,也知巫鬼之道,我用我的方式勉强延缓了她生命的流逝。然而,她后来……”
巫医顿了顿,还是艰难地道:“羽儿五岁那年,她还是……病死了。她去世的时候,才二十三岁。羽儿的体内也流着苮族人的血,他跟阿萝一样,也承受着苮族人血脉的诅咒,离开苮族人的聚居之地,是活不了太久的。羽儿今年十九岁,他能够活这么久,大概是因为他有着一半人类血统。不过,最近几年,他也开始逐渐衰弱了,阿萝当年衰竭时出现的各种征兆和症状,也开始在羽儿身上出现了。我预感到,羽儿也会活不了多久,他也将会很快衰竭,离我而去。做父亲的,最不能承受的事情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不能让羽儿死去。我一定要让羽儿活下去,摆脱苮族血脉的诅咒,像人类一样活下去。羽儿的身上既流着人类的血,也流着苮草的血,那么我只要想办法把人类的他和苮草的他分裂开就行了,让他摆脱苮族的诅咒,正常地活下去。”
白姬叹了一口气,道:“于是,为了让你的儿子活下去,你就潜伏在邙山之中炮制药石。并且,拿人类来试药,让人类像藤蔓植物一样分裂开?这还真是无比疯狂的想法,和无比疯狂的事情啊……”
元曜忍不住道:“巫医,虽然你的初衷是出于天伦情深。可是,那些被你拿来试药的人,未免也太无辜,太可怜了。”
巫医垂下了头,痛苦地道:“我没有别的办法,为了羽儿能够活下去,我只能这么做。也许我这么做很自私,可是作为一个父亲,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摆脱命运的诅咒,能够活下去而已。”
元曜既生气,又难过,道:“你拿来试药的那些人类,比如吴悠,也是有父母的啊。他们的父母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活下去,而不是被你拿来试药,命丧邙山之中。”
巫医垂下了头,沉默不语。
白姬望着巫医,道:“你对苮族人知道多少?”
巫医抬起头,神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