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生出希望的嫩芽,迅速生长开花。

沉默,仍然沉默,终于得到回应,仿佛累极,说得小心翼翼,许幻,可以见面吗?

现在不行,我得陪霍华德接待总部来的人。

有心灵感应的人总会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刻抬头。

顾许幻走到裴中恺的车旁敲敲车窗,即使是在黑影里她也能感觉裴中恺的眼神亮亮的,如同夜空的星光,车窗缓缓降下来。

“快熄火吧,你现在是小区公敌,空气都被你的尾气弄脏了。”

裴中恺跳下车,“那你跟我走吧,这里的人都知道与你有关。”

小巧的唇温润柔软,仿佛是专为吻而生,能够再次拥抱,可以再次触碰,或许就是好得不能再好的运气。

其实是有钥匙的,可还是选择在酷热的车里等着。

两个人的身体是如此熟悉契合,只是轻轻一触便点燃了如火的热情,空调里喷出的冷气都不能降下一分。

绿色的床单衬得象牙色的皮肤玲珑剔透,脸上飞起霞色,像是一朵白色的睡莲吐着粉色的花蕊开在一片油油的碧绿莲叶上。裴中恺仿佛采莲人,划破绿色采撷那朵妖娆的白莲。

白莲悠悠颤颤随着小船荡荡沉沉,细细喘喘,一声一声勾人魂魄,采莲人驾船摇橹,徐徐急急,一下一下游刃有余。如果相思可以堆积,定如山峦高耸,如果相爱可以流淌,早已漫天漫地。

裴中恺轻轻重重地啃咬顾许幻的背,伏在床上的人娇娇地笑着懒散地躲了躲,“你是属狗的吗?怎么总喜欢咬人。”

属狗的人勤勤恳恳圈下自己的领地,“你倒狠心,说分就分,也不管别人。”

顾许幻失笑,“说来是报仇啊?你不很享受吗?我看有心思教书育人,心情不错,哪来的怨气。”

不提还好,提到了裴中恺就恨,差人给他送衣服,当他没衣服穿,还是当他没人管,还不如一剪刀剪了扔了好。心里不平衡,捡肉多的地方下了狠口。

顾许幻一声尖叫,疼出泪,转身怒瞪裴中恺,“你是非得和狗剩儿站成一排吗?”侧着身看那处疼痛的印记,四周泛红,堪堪印着一圈白色的牙印,碰一下还是疼。

裴中恺看顾许幻眼角渗出泪影,自知过头,属狗就属狗呗,既然不能大男子主义那就当个小男人。俯在顾许幻的胸前蹭来蹭去,却被顾许幻推开,又哼哼唧唧凑过去,“许幻,我就是疼,你怎么不知道我也疼,心疼,连这里也疼,抓着顾许幻的手硬放到身体的某处。”

顾许幻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脸色又染上绯色,手想挣开,却被硬拉着,嘴里道,“你有病啊,刚刚都几次了,还有完没完?”

“没完,你都不想我,当然没完。”裴中恺皱着眉,满脸委屈。

顾许幻被裴中恺的一脸悲愤真的搞得觉得自己对不起眼前的男人,老男人一旦撒娇真的真的让人受不了,顾许幻浑身打个哆嗦。

“那你想怎样,我真的累了。”谁说男人过了三十就不行了,他怎么愈战愈勇。

“换个事情你能答应?”谈判就此开始。

“力所能及的。”死守阵地。

“保证你力所能及。”谈判就是要给对方一个够得着的对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