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许幻心头鄙夷这帮老外,昨天长城上“very beatuiful”的笑脸都哪儿去了,大家心平静气做生意,何必这样一副嘴脸,连起码的礼貌都不维持。

在岳中这边陈述完以后,对方主谈判人员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屁股离开座椅,身体前倾,眼睛凶狠地瞪着这边的人,似乎挨个看过去,然后说出一个数字。

顾许幻知道这个数字是对方的报价,差点儿大叫离谱,这个数字比第一次的价格又高了将近五成。不是前天已经把价格降下来了吗,怎么会又涨上去,而且比最初的报价都高。要不就是对方不想做这单生意,要不就是对方掌握了更有利的底牌。顾许幻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岳中,鲁蘅甚至其他人的脸上都是苍白的,再看裴中恺,脸色青白,手上的青筋因为攥成拳头而突起,顾许幻知道这是裴中恺不可置信和生气的表现。

谈判草草结束,一行人匆匆回到会议室,原以为昨天的长城之游会让事情进展得更顺利,谁料洋鬼子居然暗渡陈仓来此一手。

当所有的人都到齐的时候,不参与谈判的郑主任眼睛扫过项目组核心圈里的每一个人,然后一字一句地道,“是谁走漏了消息?”

这七个字仿佛七把飞刀顿时打到每个人的心头,震惊和不可置信,愤怒和被冤枉,表白和讨伐,交替闪过每个人的脸,或许是新一版的《最后的晚餐》。顾许幻这才知道今天自己的第二个猜测是对的,对方的报价几乎是岳中的底线,很显然外方的底牌目前更强一些。

仿佛预料到不会有人站出来,郑主任冷冷地扫过每个人后,冷静地道,“鲁副主任,你把谈判前一天到现在,所有人的行踪核实一下,看谁的手机没有上交,谁和外界接触过,还有谁独自离开过酒店。”

蜗牛记

根据保密协议,所有参与到项目谈判核心的人都是要阶段性地与外界断绝联系,在谈判结束前都不能和外界联系。顾许幻本身不是核心小组的人员,她只参与谈判,对于价格和战略等并不知情,但是仍然也在保密协议范围内。所以顾许幻还是遵守规定和姓王的负责人请假,她的情况本身也是特殊的,何况她也不认为自己知道多少信息。

所有的人都摇头,因为保密协议的缘故,每个人都要回答一遍问题,顾许幻单脚站立得累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伤的脚想起昨天自己回家取药的事情。知道自己清白,顾许幻在一片静得要死的沉寂中开口。

“我昨天回去取药,走之前跟王总请假了。”

清雅的女声无疑是扔了个炸弹激起一片嘈杂的声音。不等鲁蘅说话,郑主任看向王总,“是这样吗?”

王总唯唯诺诺,本是胆小怕事之人,当初看顾许幻瘸着脚跟他告假的时候并没有多想,“是,不过顾翻译说是看脚,至于离开后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顾许幻睁大眼睛,却无话可说,王总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怎么听着就不对劲儿。心里仿佛飞过一片阴翳,越来越沉重,如果没人出来承担,或者如果真正的走漏消息的人不被发现,那么这个黑锅她可能就背定了。

鲁蘅看着顾许幻,眼神中有着难以察觉的疑虑飘过,马上又恢复镇定,“许幻,你上哪家医院了,给大家看看。”

顾许幻知道鲁蘅这一问是什么,她的脚扭到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如果拿出医院的诊断证明多少也可以说明清白,这个时候未必她就相信自己,只是把事情的迷雾拨开对整个事件都有好处。

“我没去医院,因为觉得不碍事,就回家取了些跌打的膏药。”顾许幻知道自己的话又会引起怎样一番混乱,鲁蘅给的这个台阶她仍然站不住,本来是事实的话此刻听着更有狡辩的嫌疑。

不出所料众人窃窃私语。

“今天事情就到这里了,有事我会通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