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中恺醒来一会儿,这实在是不能和家里那张几万块的床相比,自动按摩和还会释放氧离子,尽管很少用,想想就觉得轻松。这样的座椅睡觉,也就是歇一会儿,看顾许幻仰着头和身体呈直角,卷曲的头发垂在身后,挺直的鼻梁和卷翘的睫毛形成好看的侧面,仿佛大理石的雕像,优雅而富有艺术感觉,如同一个夜的精灵一动不动,美是美,时间长了多少还是累的,忍不住说话。

凑过去也从顾许幻的角度看天窗,的确是漂亮,墨蓝色的夜幕中几个星默契地摆成个半圆形,闪烁着幽密的光芒。

“是很漂亮。”回头看顾许幻早已躲开,避免这样的亲密无间,但空间有限,不过是从半寸的距离挪成一寸的相隔。

裴中恺哈哈一笑,说不出的爽朗和舒心,是顾许幻从来没听到过的的,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裴中恺靠回椅背,一会儿淡淡的咖啡味道的烟味弥漫开来。

“你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吧。”

顾许幻闭着眼不理裴中恺,心里却是一动。

“申卫国和杜德鸣的争斗早就不是话题,只是你成了无辜的炮灰。”裴中恺终于不带任何偏见地评价顾许幻的处境。

“你是首席翻译,说是杜德鸣力推的,这也是自己干出来的。你大可不必把这样的人情记在杜德鸣身上。”

“你什么意思?”顾许幻心惊,他怎么什么都清楚。

“就是告诉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别想着报恩什么的,生存是最重要的。好好想想自己的位置和处境,是是非非不是你这个小卒子决定的,即使你是个还有些战略位置的卒子。”这样静謚的月夜下,没有剑拔弩张,裴中恺认为有必要给顾许幻上一堂课。

“哼,商人重利。”顾许幻扔个后背给裴中恺,她没想和他讨论人生,他们的思想并不会有交叉。

“你今年二十几,不会还在做梦吧。”

“我不想和你讨论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自以为是。”

顾许幻半天听不到裴中恺的声音,只道是已经睡着,轻轻转身却看到一张脸正在自己的上方,刚要尖叫,却被一双手捂住嘴,只能瞪了眼睛表达自己受到的惊吓和不满。

“你今天叫得未免太多。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对于我的建议,你很不礼貌,不说谢谢还要嗤之以鼻。我发现对你好并不能换来相应的尊重和友好,我只能自行索取。”裴中恺几乎是抵着顾许幻的嘴唇说话,声音、呼吸、触感让顾许幻想躲,身体却因钳制而无法后退半步,只任着裴中恺近乎折磨似的一点一点让她自燃。

刚才还冰凉的脸和唇在裴中恺呓语似的感染下有了温度,顾许幻闭上眼睛,却更敏感地感觉到裴中恺的唇游走于自己的脸颊,眼睛,嘴唇,耳根……,一个冷颤,耳根是她最受不了别人触碰的地方,上学的时候曾经有男生从后面恶作剧冲她吹气,让她毛根竖起,回手就给了男生一巴掌,还因此被处罚。顾许幻挣扎着想转头躲开。

裴中恺似乎意识到顾许幻对耳根处的敏感和不耐,她鼻翼里的呼吸突然紊乱起来,像是掘到了宝藏,唇踟蹰不前,辗转碾磨于耳后,被顾许幻挣脱了,又不急不徐地换到另一侧。

那些吻忽轻忽重,轻的时候像蝴蝶的翅膀扫过,重的时候又似烙铁在熨烫,顾许幻的心里如有一只猫驻进,东一爪,西一爪,挠得心痒。手里不由抓住裴中恺的衣服,仿佛这样才能克服身体里传来的逐渐由陌生变为熟悉的叫嚣。

裴中恺抚平顾许幻微皱的眉头,“你的紧张会让我心疼。”

顾许幻的眼睛倏地睁开,困惑地看着裴中恺,艰难地,“你放开我。”说出话才觉得声如蚊鸣,而且严重的变形。

“言不由衷是你的惯性还是自我保护,身体的反应并不是罪恶,自我安全的需求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