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冬,冬冬,冬冬……"地一直重复。

詹东圳心里一颤,他知道她只是想发泄而已,所以静静地等着她一直那样叫。  其实,他也明白,在电话另一头饮泣的写意此时心底深处,最想呼唤的那两个字,并不是"冬冬"。

许久之后,等她哭够了,詹东圳轻轻地说:"写意,回来吧。"

"回哪里?"写意吸了吸鼻子问。对于写晴和任姨,她也只有责任没有亲情。

她一时竟然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归处。

小时候,有妈妈的地方是家,回到妈妈的故乡有姥姥、姥爷的地方是家;后来,到C城念大学,有阿衍的地方就是家。在德国留学,有阿衍的地方还是家。

可是,就是那一个阿衍,她追着、黏着、胡搅蛮缠地跟着的阿衍,被她放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念叨着的阿衍,就那样满不在乎地打碎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曾经问他:"那要是我死了,你的心会不会痛?"

时到今日。

无论如何。

他们再不相欠。

写意和写意的阿衍,都已经不在了。

詹东圳一个人从B城马不停蹄开车赶过来。他心急如焚,担心她会一直那么哭下去。  他按照写意留的地址,在游乐场找到她。

没想到,那个时候的写意,面色恬静地坐在公园的木椅上,和前面的几个小朋友说话,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全然没有电话中的失态。

她已经和那些小孩混熟了,好像和他们一起猜什么东西,猜来猜去的,赢的人分糖吃。

有个胖乎乎的小孩四处找了根枯树的枝桠,问:"阿姨,你说这是什么?"  "木棍。"写意说。

"四个字的。"

写意想了想,"一根木棍。"确实是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