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溪不乐意了,眉头一挑:

“这里是外科,又不是新生儿科,哪里有什么宝宝?”

他看似小声吐槽,实际上的音量整间病房都能听得到:“宝宝宝宝,啧,真土。”

纪礼深收敛了笑意,比起冷静自持的傅寒深,他更讨厌这个绿毛了。

至少傅寒深说话没这么气人。

他默念不气不气不气,然后说道:“小溪你现在不懂,真遇上心都恨不得掏给她的人时,你也会喊她宝宝的。”

说着,纪礼深将缱绻柔和的目光投到乔楹枝身上。

那深情,路过的蚊子都要溺死几只。

徐砚溪咬着后槽牙,他以前真的没发现纪礼深又茶又心机!!!

说话还这么讨厌。

徐砚溪不想跟他吵了,这会显得他很幼稚。

于是他也转头看向乔楹枝:“枝宝,累不累?”

乔楹枝迟疑了下,摇了摇头:“不累。”

徐砚溪才不讲武德,“枝宝肯定在说瞎话,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不累。”

“你跟表哥去附近酒店休息吧,我留在这照顾深哥。”

徐砚溪朝着纪礼深呲着一口大牙。

纪礼深眸色渐深,看了眼沙发上不动如山的傅寒深,嘴角抿直。

这两个人,是联手了?

他心里嗤笑,合着他一个外人,就得被排除在外呗?

想的美。

纪礼深微笑:“病房里有陪床,宝宝不需要去住酒店。”

徐砚溪一脸的震惊,指着他:“深哥,你怎么这么自私!那么小的床你让枝宝如何能睡的安稳?”

“深哥,你太让人失望了,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

纪礼深:……

MDZZ!

徐砚溪挑眉,嘴角勾着坏笑,眼神像在说:

如何呢?

他得知纪礼深住院的消息倒不是从傅寒深这得知的,但是知道乔楹枝在医院,是傅寒深告诉他的。

还说了纪礼深救下乔楹枝的事,顺口说了今晚乔楹枝要在医院照顾纪礼深。

徐砚溪明知道表哥这是要拿他当枪使,可还是飞快的赶过来了。

这可不是不争不抢的时候。

万一枝宝被这个心机男蛊惑了,到时候往哪哭?

他才19,年轻气盛,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想让他当枪,也得看自己能不能握得住。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静到可以听到窗外的风声。

最近的海市,风很大,好像是别处有台风。

乔楹枝一直低着头,耳边听着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桑骂槐勾心斗角。

她真的感觉累了。

默默坚定了下之前那个想法,同时又压低了些自己的存在感。

就让他们斗吧,她做壁上观。

窗外的树叶被吹的沙沙做响,纪礼深的眼底一寸寸冰冷。

只是很快,他脸上重新带上笑意。

“宝宝,看到了吗?”

乔楹枝不解的抬头,什么?

纪礼深一字一顿道:“宝宝,刚刚我说的话,验证了吧。”

“所以三个人里,我是最优选哦。”

徐砚溪不知道之前他说了什么话,但是看乔楹枝的表情,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不过,他瞥了眼沙发上不动如山的身影,脊背往椅子上一靠,不再去跟纪礼深呛声了。

傅寒深的手机叮了声,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格外的响。

他点开这个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手指快速的往下划着,却在一个人名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