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页……
……
最后一页,宁真几乎是哽咽着一字一句读完的。
思及初遇,郎君霞姿月韵,顾盼神飞,遂望之倾心
自此弥足深陷,抽身不能,心系卿卿一人
虽阴差阳错,晚至一步
然幸得郎情妾意,深情与共
今特来求娶
愿郎君勿负真心,与吾早日喜结良缘,永赴琴瑟之好
念念
夫李铮落笔
短短几句,便让宁真的眼眶盈满了泪水。
李铮拥他入怀,也悄然红了眼,埋在人颈边深深嗅闻,两个身子之间严丝合缝。
他哑声解释道:“我先前以为你的户籍转来了家里,跟李长远结了契。前几日听娘说起,才发现你还未落籍,你的户籍从你家转出后,一直暂挂在官府。
“我满二十后去官府办了出户,因着我是玉匠,便以杂户的身份落在村里,单个成一家。
“宁真,你可愿与我结契,落在我的户薄上?”
未落籍,便算不得是李家人,宁真还是自由身,而不是什么冲喜的媳妇。
何况与李铮结契……宁真怎会不愿意?
回想起最后一页文书,宁真的泪簌簌掉落,偏偏他睁大双眼,执着问道:“聘书上,说得可是真的?”
李铮搂紧了他,掷地有声:“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得了肯定回答,宁真这才敢闭上眼睛,泣不成声。
李铮想让他发泄一番,不曾想哭了许久还不见停下,他心道不好,眼睛可别哭坏了。
“再哭岂不是成了泪人?”李铮轻声哄他:“若是反悔也晚了,我可不答应,看了我的聘书,就得跟我结契。真哥儿,什么时候签字画押?”
宁真立即推他一把,抽泣道:“你这人,我又没说不愿意。”
“完了,内伤了,”李铮弓起腰背假装吃痛,煞有其事道:“怎么办,需要亲个嘴才能好。”
宁真顿时笑出声,他擦了两下眼角,嘟囔着:“能不能有个正形。”
见他笑了,李铮终于松口气,拿手帕细细给他擦干净泪水,眼周一圈嫣红嫣红的,都哭肿了。
“莫要再哭了,来,让郎君亲一口。”
在李铮低下头之前,宁真率先扬起下巴吻上去,带有热气的唇舌格外主动,勾着比他粗一号的舌头舔舐,舒服得不时发出几声低吟。
这个柔情蜜意的吻持续了好久,久到李母过来敲李铮的门:“你嫂子下山请郎中,怎的还没回来,你去看看,别是路上出了意外。”
宁真抽离变得麻木的舌头,顿觉有些头晕目眩,他把额头抵在李铮肩上小口喘气。
李铮闷笑两声,得来两锤没什么力气的拳头。
他回应门外:“知道了,放下手里活就去。”
李母嘀咕着回去大儿子房间,焦灼的她并没有发现李铮放着隔壁的房间不去,居然在卧房里做活。
李铮叮嘱宁真:“你在我这屋待着别出去,等我回来。我去叫个朋友将郎中带到山上来。”
宁真捏着那份文书,点点头,“知道了,你莫要慌张,天暗了路不好走。”
“放心便是。”
*
李父干完活回家后得知白天发生的事,果真发了脾气,勒令宁真搬出去,李长远病好之前再不能跟他住同一间房,而后将刚苏醒过来的李长远好一顿骂。
郎中看过之后说吐出的是淤血,近来李长远神思忧虑过重,火气逆行,又妄动欲念,阴阳不调,幸好那两口淤血吐得及时,不然脸上就不止长两三个火疖子了。
李父庆幸还好没被打出个好歹,不然他指定将李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