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不去赴约吧,又怕伤了韦非烟的颜面,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元曜胡思乱想了一通,终于还是决定赴约。他安慰自己,只是说两句话,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也不算是太逾越吧?如果被人发现,大不了他当场撞死,以全小姐的清誉。

忐忑不安地等到子时,元曜借着月光摸下了燃犀楼,潜行到了后花园,摸上了牡丹亭。--他在韦府中住了将近半个月,已经熟悉了各处的道路。

月色明朗,万籁俱寂。

元曜到得有些早,韦非烟还没来。他只好在牡丹亭中等候,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假山巨石,花丛树林隐隐绰绰,一阵夜风吹过,木叶沙沙作响。

元曜提心吊胆,度秒如年,好容易挨到了子时三刻,花丛小径的尽头,两盏灯火缓缓移来。

元曜不由得一愣,韦家小姐可真大胆,半夜与男子花园私会,居然还敢提灯?不过,怎么有两盏灯?

元曜定睛望去,但见月光之下,花、径之中,两名女子缓缓走来。一名走在前面,身着鹅黄衣衫,步态婀娜,提着一盏红色宫灯。一名走在后面,一身红衣,步履飘忽,提着一盏幽幽青灯。

不多时,两名女子已经步上了牡丹亭。

元曜偷眼望去,鹅黄衣衫的女子绾着同心髻,额贴梅妆,眉目与韦彦有几分相似。红衣女子看不清模样,因为她全身上下都罩在一件连头斗篷中,连脸庞也隐在风帽下。她手中的青灯发出碧幽幽的火焰,将斗篷映得红滟似血。

元曜赶紧行了一礼,不敢抬头:“小生姓元,名曜,字轩之。敢问,谁是非烟小姐?”

韦非烟一怔,脸上露出古怪之色,左右看了看,奇怪地道:“自然是我啊,公子就是元曜?”

元曜脸一红,仍是不敢抬头,“正是小生。”

韦非烟掩唇笑道:“元公子总是低着头做什么?难道是我太丑陋,不入公子之眼?”

“不,不,小姐美如天仙,小生只是不敢唐突佳人。”元曜赶紧道,随即抬起头来。韦非烟笑吟吟地望着他,那名提着青灯的红衣女子风帽低垂,静静地站在一边。

元曜心中奇怪,暗道,她莫非是白天送信的红线?不对,红线身形娇小,没有这么高挑。也许,是另一个贴身服侍韦非烟的丫鬟?一定是。不过她这身打扮,实在有些诡异瘆人。

韦非烟看清元曜的模样,十分失望。唉,世间的绝色美男子怎么就这么难寻?

元曜十分紧张,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夤夜相召,不知有什么赐教?”

话刚出口,元曜就想扇自己的嘴,这实在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和气氛下应该用的措辞和语气。

韦非烟果然一愣,“赐教?!我有什么赐教?让我想想……”

韦非烟正在思索,牡丹亭下的巨石后突然蹿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元曜定睛望去,是一名手持朴刀的彪形大汉。

大汉鬼魅般向牡丹亭逼来,手里的朴刀森寒如水:“都别动!谁动,老子杀了谁!”

元曜吓得魂飞魄散:“有、有贼!”

贼人在元曜、韦非烟面前舞动着明晃晃的朴刀,恶形恶状地道:“你们两个谁敢喊叫,老子就杀了谁!”

元曜盯着刀子,双腿哆嗦,小声道:“小生不敢,好汉饶命!”

韦非烟望着贼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