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又稀里糊涂地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买走了一只羊脂玉瓶。

元曜偷眼向张昌宗望去,果然是一个俊美倜傥的男子。之前,元曜以为韦彦已经算是美男子了,不想张昌宗比韦彦更加丰标不凡,但见他墨眉飞入鬓,凤目亮如星,疏袍广袖,龙章凤姿。

张昌宗见元曜在看他,皱眉道:“白姬,这是什么人?”

“轩之是缥缈阁新来的杂役。”

张昌宗厌恶地道:“他真丑。你也不招一个漂亮些的下人。”

元曜有些生气,正想和张昌宗理论,白姬却笑了,“看习惯了,轩之也很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元曜的脸红了。他垂头收拾青玉案上的香粉和口脂,六盒香粉和口脂中有两盒是打开的,香粉惨白,口脂艳红。元曜只觉得一股浓腥、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呛得他翻肠欲呕。

这香粉和口脂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这么臭?这么臭的东西,能用么?

元曜捏着鼻子合上盖子,将香粉、口脂、玉簪、花瓶都包入了锦缎中。

张昌宗和白姬诉完了情话,洒泪而别。

元曜拿着锦缎包袱,送张昌宗出了巷子,候他登上马车之后,才回到缥缈阁。

元曜再回到里间时,只见一条手臂粗细的白龙惬意地盘卧在一堆金元宝和大块大块的银锭中。

“六郎刚走,我却恨不得他又来缥缈阁,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谓的‘相思’吧?”白龙口吐人语,这么说道。

元曜冷汗,道:“你这哪里是‘相思’?明明是想再一次宰客找乐趣罢了。”

白龙在金银堆里滚来滚去,“啊啊,宰客才好玩嘛,这些金银真美,比牡丹花,白莲花美多了。”

元曜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宰客是不对的。对了,你卖给张六郎的香粉和口脂是什么做的?怎么一股浓腥的味道?”

白龙的金眸中泛出清冷的哑光,道:“美人之骨磨的香粉,美人之血蒸的口脂。”

元曜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